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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杨廷仰头,面露喜色。
树林深处的小道上,有人影出现,那是一队人马。
司杨廷看到了求救的可能性,他面露喜色,奔跑上前两步,朝着那个方向招手。
但刚走出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清了最前面,坐在马背上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子彧。
王子彧与他曾是小时候的玩伴,甚至还是妹妹司宛箬小时候最喜欢的人,大人们将两人凑成一对,说是娃娃亲,可是后来,当司宛箬失踪后,一切都变了。
司宛箬的失踪,司杨廷从来不觉得是江祭臣的问题,他痛恨王家的每一个人,若不是王大人诬陷父亲的话,元宵节那天,父亲便不会被大理寺带走查判,混乱中,司宛箬也就不会走失。
自从司宛箬走失之后,王子彧就像是在司杨廷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但也许,只是因为不再关注。
远处的王子彧看到了站定在远处的司杨廷,他英姿飒爽的模样,比十年前看上去更是清雅,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的,便是王子彧这样的人吧。
与王子彧比起来,司杨廷倒像是个小孩子气的。
“司杨廷!”
王子彧叫停了身后的马队,看向转身准备离开的司杨廷。
司杨廷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王子彧,好久不见。”
王子彧笑容干净好看,手中还拿着一支弓箭,他抬脚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随手将手中精致的弓箭扔给了身后的小厮,朝着江祭臣的方向跑过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王子彧说话间,看到司杨廷身上的伤。
“怎么受伤了?”王子彧向四周看去,“就你一个人?你没带侍卫出来吗?”
司杨廷心不在焉得对王子彧拱手:“我还有事,先走。”
说着,司杨廷就要抬脚离开。
王子彧一把抓住司杨廷的胳膊:“司杨廷,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是我们王家不对在先,但在我心里,你和阿箬,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从来都没有变过。”
司杨廷从王子彧的手中抽回手来:“抱歉。”
司杨廷说罢,径直向前走去。
王子彧的声音在司杨廷身后传来:“我知道,你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阿箬,我也一样!”
司杨廷停下脚步。
王子彧抿一下嘴,继续说道:“不管我们的父辈如何,你和阿箬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曾经想,总有一天,我要找到阿箬,亲手送还给你们司家,我不敢奢求你们能原谅我们,但,我只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司杨廷慢慢转过身来,红着眼睛。
王子彧看到司杨廷逐渐破防,他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听说你有了一个新的哥哥,他人呢?为什么没有与你在一起?”
司杨廷仰头:“你知道江祭臣?”
王子彧眼神有一丝波动,随后很快变成温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司杨廷泪水滚落:“子彧哥哥,救救他,请你救救他......”
“谁?你想就谁?”王子彧更靠近。
司杨廷慢慢开口:“江祭臣。”
王子彧眼角一跳,不露痕迹的喜色:“他在哪儿?”
骊山温泉池边。
鲛人一掌打在江祭臣的心口位置。
江祭臣一口血呕出,趴倒在地上,想要将身体撑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
鲛人冷笑上前,一把抓住江祭臣黑长的头发:“我只当你有多大能耐,沙华,这一世,你真的弱到让我不想对你动手!”
江祭臣白皙的脸上沾满了血色,他倔强的眼神盯着鲛人:“沙华到底是谁?为什么你......”
鲛人伸手,重重得打在江祭臣的脸上。
江祭臣随着那力道,身体重重得撞击翻转,趴在泥土里,脸上的血污与泥土混在一起。
鲛人的脸上,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蹲身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江祭臣的脸:“当年,若不是你的话,他便不会爱上别人,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痛失所爱!”
江祭臣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只称起来,但很快又趴倒在地。
鲛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杀了那个少女,你却杀了他!沙华,对了,现在应该叫你江祭臣吧,这一世,我要杀尽你身边所有的十五岁少女,每一个与你交好的少女,每一个贱命如斯的十五岁少女,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因为你的错,有多少少女将会命丧黄泉。”
“你疯了!她们无辜,又与我有何关系?!”江祭臣咬着牙根。
鲛人歪着头,一脸清纯模样:“不止如此,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看,人性,不过是一张白纸!一旦沾染了钱财,人性便会化为乌有,即使是最亲近的子女关系!”
江祭臣用力撑起身体,跃身朝鲛人的方向袭击而去:“你这疯子!”
鲛人轻轻一闪,便闪躲开来。
“江祭臣,我不是曼珠,我不会对你一忍再忍!把玉佩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江祭臣!”
身后,司杨廷奔跑而来,一脸担忧,他不管不顾得冲到江祭臣的身边,紧紧地抱起江祭臣已经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付大人了?”江祭臣用尽全力说出口。
鲛人的视线,落在王子彧的身上,她顿在原地,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而王子彧的视线,却落在江祭臣的身上,他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