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身下她一个,还在水中,隔着层层的晃影,寂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浅浅眼看着同在水里游动过的锦鲤,此时都跟着那名妖媚的大叔,学着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穿衣,怎么打扮,她却只能寂寞地望着。
那是水温变得有些燥热的日子。
声音从外面透过水面弯弯曲曲地传来一些声音,“安歌大人今天教我什么?”
还未来得及反应,重物下坠的波澜将浅浅吓得一下子游开,躲在一块怪石后面,看着前面两个游动的庞然大物。
黑底红花的袍子在水中飘散开来,浅浅终于闻到了那安歌大人的一丝气息,带着割裂鱼鳞般的颤抖,深深烙进肺腑里。而后的景象,让百年来的浅浅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血丝。
安歌大人不断地抚弄着那名娇艳明媚的少女,眉梢眼角带着一股凡俗浸染的笑意,少女似乎在学他,也稚嫩地抚弄着他,也带着相应的笑意,二人在水中不断地缠绵着,带出一层又一层的碧浪翻涌。
而后,二人相拥着游出池塘,少女的眉角画着一只洁白细小的羽毛,遇水不落。她用着俏生生的语气问:“安歌大人,你教我的是什么啊?”
安歌将自己的红黑难辨的长发披散开来,将少女搂在怀里,低语了一句,随后二人笑了起来。
在浅浅耳朵里,却是如此的刺耳。
“我刚才看到,池塘里还有一只鱼。”少女指着水中一动不动的浅浅,玉石般的双脚划着水,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安歌略有些诧异,看着水里有些丑陋细小的浅浅,摇了摇头,透过水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怪异,“真是很奇怪呢,都过了这么久,既没化作人形,又没死掉。”
这时候一群明眉朗目的少女走了过来,将安歌簇拥在中心,欢声笑语,如同金玉掷地,隔着浮光掠影,更让浅浅在水中可望而不可及。
而浅浅却心无旁骛,专心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走出池塘,成为人形的那一刻。
浅浅看着那美丽的少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老去,有的是一夕之间就鸡皮鹤发,有的是慢慢一天一天老去,而无论如何,安歌又放了一批鱼进来,每天依然专心致志地喂鱼。
又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安歌学会了画画,偶尔没事的时候,也会画一画水里的鱼,那些鲜艳明亮的锦鲤,总是画上的嘉宾,而浅浅即便用尽气力,努力的翻腾跳跃,也不会出现在画中。
每一次争取每一次失落,每一次失落后又会更加努力地争取,直到有一次,跳的太用力,落到了池塘边没怎么样都跳不回去。
安歌停下画笔,宽大的袖袍映着后面透明粉红的樱花,嘴角带着怜悯的笑意,扶风阵阵,吹起他不曾束起的长发,一双沾染着墨迹的手,轻轻抱起浅浅,温言细语。本以为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或者是一句感人肺腑的温暖话语,结果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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