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实在无法理解音乐这门艺术,当然对其他的书画课也无兴趣,至于下棋,一窍不通,别说什么歌舞,什么算术,什么天文地理,于是就经常不去庭院中上课。
尽管一窍不通,浅浅上课几乎就是做做有关安歌的白日梦什么的,看着琬琰除了音韵不通以外,其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加上竹攸的出类拔萃,安歌的眼神总是看着她,浅浅就更懒得去上课了。
于是漫无目的在九皋山瞎转悠。
浅浅看着一路的池塘,怀揣着逃课的微妙心理,一会儿偷偷摸摸一会儿光明正大地走着,顺着高高低低的扶栏,一路走到安歌的寝殿。
门口有两联: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上有字:尘世安歌。
浅浅四下张望,看着周围无人,就推开门偷偷溜了进去。冷不防装上门口的屏风,浅浅手忙脚乱地捡起屏风,看着上面的雕花绣纹有一只寒梅映月,上面两边有题字:
岁寒又至围炉煮酒松竹为邻似与梅共语,银装渐明踏雪寻芳天地相睦若无人同行。
两行字状似梅花行云流水,浅浅想起,这是当时竹攸的题字,没想到竟然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一走进来,就一定会看到。浅浅内心即是嫉妒,又是无奈,要是自己能写这么一手好字,指不定也放在这里。
浅浅打开衣柜,里面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阳光照在上面,看不到一丝褶皱,怀着微妙的心情,浅浅将脸贴在那刺绣精致的衣服上,细嗅着那属于安歌的独特气息。他总是以一种俯视苍生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明站的不远,却永远触不可及。
桌案上的笔架、镇纸、砚台、墨洗,一一摆放有序,浅浅拿起一支笔,放在嘴里吮着,冰凉而清甜的味道,一点点漫过舌尖,浅浅觉得自己不可思议。而后擦好笔,放回笔筒。看见屋外有人影飘动,“浅浅?你在哪里?”
浅浅赶紧躲了起来,而后又着了魔似的,将那只笔藏进袖子里,偷偷带走。
之后装着若无其事的回到课堂上,看着安歌,魂不附体的想着一些事情,庭院遍植樱花,粉红色的花瓣常年不衰,总是衬得庭院如梦似幻。偶然书本上落了几枚花瓣,那姣好的形状,浅浅不忍心将之拂去。撑着脑袋看着安歌,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好而羞怯,他就站在那么近,不敢去看他,又忍不住去看他。
“专心点,浅浅。”安歌红黑交错的头发轻扬,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浅浅勾起嘴角,羞涩的低下头,然后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画着画。
多少个夜晚偷偷拿出那只笔,偷偷地想着安歌的样子。每每想画他的样子,却又没那个笔法,只好画个圆,于是画了一晚上的圆。
琬琰看着她画圆的技术炉火纯青,不禁调笑道:“以后谁要是画得圆不圆,拿你的画得圆对比一下就好。”
浅浅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画了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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