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所向往已久的人间四处看看,而内心又默默期待着琬琰或者安歌。
有时候跳到水里,看着碧波微澜,想着自己的心事。挥动手臂在池中慢慢滑动,凉如月色的水在双臂间挥洒开来。
原来做人是这样的难受,以前从来不在意的东西忽然间充斥着眼耳口鼻,那倒映的星光虽然如此清晰却也渐渐有些刺眼,回想起在水中和琬琰谈论月亮的时候,总觉得天地之间只有这方寸大小,自己随意游玩。心低天自在,池塘任遨游。
可何时自己变得这样敏感?
不如离开这里?
可是每游过一处,又在劝自己不如等着。
偶然想起安歌房间里的书籍,那篇目上的一切切诗书,阳光正好下飞舞的樱花花瓣,在九皋山瀑布的冲击下迭起一层层的泡沫,将那些飘洒的花瓣卷起,然后冲到岸上,那种温柔而轻盈的美好,渐去渐远。
等待是什么?有时候会自言自语,问着自己。
一个轻柔的东西飘然过来,缠在浅浅身上,浅浅拂开,过了一会儿,又缠了过来。浅浅抓起来,原来是一颗水藻,正打算扔远一点,那颗水藻环绕着浅浅,似有话说:“别别别,姐姐,你带我一起修行吧,我可不愿永远呆在这里,我也想像你一样,幻化成人,看看外面的世界。”
浅浅坐在池塘里,看着水藻,神思以通,淡淡道:“你是不知道修行高了,也不是好事。”
水藻依然不依不饶,“姐姐,我不信,你就带我一起修行吧。”
浅浅捞起那颗水藻,轻轻抚摸,呼出一口气,“我就帮你到这里,之后你自己看造化吧。”
水藻忽然壮大了很多,满池生长,乌青色蔓延开来,浅浅探出池塘,足尖轻点,踏起层层涟漪,飞到屋顶上,看着烟火阑珊处的浮生各景。
是夜,大家一起庆贺病人都得以痊愈,浅浅低头,原来过去了这么久。不都说时间本就是药,可是怎么,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呢?可能时间不是药,而是药在时间里,而浅浅还未找到罢了,或者找到了,一直不肯去喝。
江若望似乎是喝了点酒,拉木苏一同入席,但是浅浅心有所想,一直郁郁寡欢欢,淡然地看着他们篝火舞蹈,一点都不开心。可偏偏他们说的话都如此清晰,或许浅浅心里心里也期待着能够如此篝火而舞吧。
江若望此时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如何,忽然拉着木苏的手,大声说道:“我要娶木苏为妻!”
木苏颇有些羞怯,在一群人起哄的氛围中推脱道:“公子你喝多了。”
江若望似乎不依不饶,拉着她的手,挽着她的肩,大声道:“我没有,木苏,我想娶你。我江若望,誓娶你为妻,此生与你,看遍天下美景,医遍天下患疾之人。”
“好哇!”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叫好,篝火映辉中,木苏只是捂着脸不停地在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总之是开心而幸福的样子,一路想着怎么逃开这么尴尬的场景。
围观者也许也是喝了酒的缘故,不停地在一边说道:“娶了她,娶了她。”而后把两人推在一起,江若望顺势将木苏搂在怀里,长吻不休。
浅浅心尖变得柔软,看到别人和乐美满,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况且二人如此登对如此相衬,而竹攸师姐和姜离,不也是相得益彰么?于是浅浅趁人不注意,自屋檐上飞下来,也站在众人身后,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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