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若

那个被玩弄于鼓掌的帝姬，她说，姑获草只有一颗，你们之中，我只能给一人。

    明若果然毫不犹豫啥杀了女妖，表忠心。

    帝姬看着明若那自私贪婪的脸孔，悲从心底来，更加肯定了过去十几年的温柔亲善，都是为了姑获草。

    她立刻说，没有，是骗你的。

    明若气得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立刻咬死她。

    帝姬恨着他，更因为此前十几年陪伴下来的爱，明知道明若怀着什么心思，就是不愿杀了他。

    正如明若明明知道帝姬很着她，也不愿杀了他，变相彼此冷漠起来，偶然几句冷彻骨的话，让帝姬伤心不已。

    “窑子里的姑娘，都会比你更美妙。”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不乖乖脱光了趴着等我？”

    帝姬可是一国君王，没完没了的羞辱和冷漠，让她终于决心杀了他。

    明若在刀前只要微微一笑，帝姬就下不去手。

    多年征战和气郁于心，帝姬在三十岁那年终于念断心残，化成姑获草。

    她说，既然那么想要，就送给你。

    明若知道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毕生追求的东西，就在身边。月离看着曾泉，道：“你是十巫之一？”

    曾泉没搭话，推开房门，回屋接着睡。

    不知是谁在远处吹起了长箫，一段接着一段，呜呜咽咽，好像有人在哭。

    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正是披麻戴孝的原央，手里提了个食盒，大大咧咧晃着进来，“月离！还不过来帮我拿食盒。”

    月离不搭理她，戏谑道：“怎么这时候来？不怕你未婚夫亡灵来找你？”

    原央小心翼翼牵着衣裙蹑手蹑脚跑过来，四下张望，“我偷偷溜过来的，那么多人守灵少我一个看不出来的，看看看，逐月阁老板新进的菜，特意给我留的。”

    月离看了一眼，搂过她冷得发颤的肩膀，接过食盒，二人进了屋子，原央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哈着气搓了搓手，小声道：“这里还有人睡觉啊？我们小点声。”

    月离抱了几床褥子，加了点炭火，原央把食盒里的一大块肉拿出来在炭火上烤，顺手撒了点附带的孜然，肥而不腻的香味飘洒的到处都是。

    曾泉闻着香味醒了过来，看着月离和原央惊讶的表情，问道：“什么肉，这么香？”

    原央把肉递给月离烤，去把蜡烛点了，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原央笑眯眯搓着手回来，大马金刀地拿出一把小匕首，片了一块肉给曾泉：“鹿肉，刚杀不久，吃着还不错吧，不上火，还补身体。”

    曾泉一口塞了进去，大声道：“再给我来两片。”

    原央见曾泉一改往日的沉默不言，这么爽朗的样子，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声说道：“好嘞！拿着。”

    月离笑着看着两人不亦乐乎的吃肉，走了出去，叹了口气：“我刚才一定是吃错药，喂，明若，金雀草留下。”于是飞身出去。

    推开门，却不见明若的身影，回屋时，二人鼓着肚子呼呼大大睡，炭火滋啦啦的声音还在，满室都是一股香甜的肉味，月离皱了皱眉，打扫完屋子，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歪在椅子上想着明若，如果明若真的是那种冷酷无情之辈，怎么不立刻吃了金雀草？风雪呼啸了一夜，夜归的人怎么扣门扉，都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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