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称赞,拍手叫好,在众人注目下,原央接过花灯,开心的拍着手,大大咧咧搂过月离的脸颊,玩命似的亲了一口,然后无比炫耀得对着所有人说说:“我老板最棒!”
月离一瞬间的失神,六爷叹了口气,传音入密对月离说,月离你悠着点,要知道,有的人,不可碰。
月离恍然装作没听见一般,立刻拿起原央的衣袖一擦脸颊,嫌弃的对着原央道:“少来这套。”
两人一兔吃吃喝喝,停停歇歇,看看落落,到了半夜,原央靠在月离身上睡了过去。原央迷迷糊糊,想起云寂,口齿不清的问:“如果我死了,你会去找我吗?”
月离看着怀里的瞌睡虫,不屑一顾的说:“你来生必然是一只蛾子,我找你做什么?”
原央没说话,呼呼大睡了起来。月离拦腰抱起原央,去了元宵铺子,打包了一碗元宵,带回去给曾泉。回到幽冥府的时候,原央又迷迷糊糊得说:“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永远记得你……。”
“喂我吃下的那一颗滚烫的大汤圆!”
月离给她把被子盖好,带着汤圆去找曾泉。
曾泉只觉得周围呼吸声浓重了些,睁开眼,坐起身来,煞白的脸幽幽道:“谢谢月老板。”
“趁热吃一点。”月离递上汤圆。
曾泉接过,边吃,边落泪。
似触动了什么心弦。
“好久没吃过汤圆,这日子天天夜夜,颠倒黑白地过,已经不知多少年岁。”
曾泉想起自己还是陈景云的时候,皇室宴席,每次上元节都通宵达旦,众多皇亲贵族坐在一处,共享这人间繁华。
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
这偏僻小巷,阴冷暗室,独自苟延残喘。
“谢谢你,月老板。”曾泉吃完,掩被而眠。
月离推门出去。
见着一人坐在庭院,转过身来,正是逐月阁的孙老板。
“孙老板走路,没一点声音。”月离饶有趣味一笑。
“勾魂索命,自然如此,难不成要敲锣打鼓的来?”孙老板手拿幡旗判令,笑得幽魅难明。
“我明白,只是说笑罢了。”
“月老板既是明白鬼界的规矩,我便不再多言。曾泉时间已到,我须带他走一遭。”孙老板的衣袂翩翩,鬼火吟吟,慢慢往曾泉房里过去。
月离点点头,“不妨碍你办事。”
曾泉被铐住手腕,从身体里拖了出来,跟着孙老板走了。
月离走上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老板没有停下来,月离跟上去,边走边说。
“陈景云本是皇族子弟,夜国大军杀到,他国无力抵抗,只好修炼密众邪术,皇族中要选出两个人,一个练邪术,一个祭天。”
“她妹妹祭天?”
“恰恰相反,他是被选中祭天的那个。”
“那怎么?”
“祭天仪式时,他妹妹自愿替了他祭天,却也因此,永远流放在地狱里,受尽无尽苦难。夜国虽然被打败,但是他自己的国也因邪术覆灭,不久之后,还是被夜国吞并。”
“那他找得到他妹妹么?”
“我怎知?孟婆汤一饮,往事立刻忘记。”
孙老板说完,那曾泉的魂灵开始躁动不安,仿若在说:“不,我不饮。”孙老板拿出幡旗把他击晕,穿过彼岸花路,消失不见。
月离站在远处,看他过奈何桥头,饮了孟婆汤。忘了也好,这一生一世,太多忧愁烦恼,不如轮回到下一世,无忧无虑的好。
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十五的月亮分外明朗,月离走到曾泉房里,看着曾泉的遗体,扛出去,埋在棺材下。
门扉有人推开,却是一名撑伞的少女,伞的边幅很大,落下阴影罩住了少女,月离转头问:“姑娘有何事?”
“月老板,我想求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我哥哥,陈景云,我昨日才看过命谱,他当还在世。”
月离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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