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填补不了。”
是我从小陪他长大,这些我都懂得,如今也算是报答他救我之恩,所谓男女之情,我根本不懂,也不想去懂,只是怕他吃亏,赵思如总不能天天都守着他,但我可以。
我摇摇头,学着市面上那些妇人的嘴舌,自嘲道:“我可是心机城府很深的人,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男欢女爱不值一提。”
赵思如哈哈一笑,手指尖轻拂过我的脸颊,蔓延开来的笑意如同墙头的蔷薇般浓重,她说:“我不信,世间女子纵然虚荣,可是当真正谈起婚嫁之事,确是谨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门当户对,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胆子,巍巍深宅,岂是一般人进得来。”
“我不是一般人,我是毒妇。”我继续自嘲,我就想逼出这七窍玲珑心的大实话。“是,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你的眼神,你的架势,总是那么怡然自得,仿佛这就是曾经的归宿。”赵思如那么轻巧的几句话,道破了我的心思,她知道我是谁,却又不明说。
“表姐,谢谢你。”我们相视一笑,毕竟除了她,谁又能接受我的存在?
楚忆情看我们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他不问,因为或许在他心里,看着我笑,就够了。
夜里吃完饭,楚忆情挽着我的手,陪着赵思如一起在开满芭蕉的院子里散步,我问楚忆情:“为什么第一眼,就要娶我?”赵思如掩嘴一笑。
楚忆情歪着头想了很久:“救过我。”
我问:“救过就要以身相许?”
赵思如这时候抢着回答,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是,救过就要以身相许。”
我是怕了赵思如,说得我都耳根一红,我赶紧看了一眼楚忆情的大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后来我问赵思如,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撑着头,靠在案上,剪了剪烛花,眯着眼说道:“你那么爱自由,总有忍不住变成真身飞出去的时候,恰好我见着了。”
我笑,“偏偏是你见着了,其他人见不着。”
她也笑,“也便是缘分,姑嫂的缘分。”
我看她这么晚还不回家,正打算问,她剪好烛花,先一步说,眼神黯淡下来,“我被休了。”“夫家说,你嫁的是我,心却在楚家,何苦难为自己,不如回了这里。”赵思如眼神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
“我在夫家完全如同一个摆设,我的所有才能都被淹没,生孩子养孩子,如同一个繁殖器械。只有在楚家,面对那些纷乱的商路和人事,处理大大小小的商号、铺子,开拓商业之路,我才有一席用武之地。我也想,实现我自己的价值,更胜于留在夫家成为一个花瓶。所以我没有废话,立马回了这里。”
说及此处,她笑得明媚,“这就是我,能看见你的我。”
我想,如果我在尘世真的欣赏过什么人,赵思如算一个。
她没说,她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白眼,被扔了多少白菜臭鸡蛋,恐怕野史上骂她的人比骂我的多,我都可以想象,街市上的妇人嘴舌:为了钱不惜离开夫家,明着打理商路,实则是暗中将财搬回家里,心机更深。
我说,“他们说我是你安插进来的,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要坐实了这话,好让他们明明看我不顺眼,偏偏又干不掉我。”
她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嗔道:“淘气。”有时候我也让楚忆情上床来,他肥嫩的身躯靠着我,看着我,他的眉眼,或许是看久了的缘故,竟然有些顺眼,这时候我通常要去洗洗眼,不能降低自己的审美水准。
我们出门,他通常挽着我的手,我问他:“你挽那么紧做什么?”
他用一种呆傻近乎明彻的语气说:“我怕你飞走了。”
他帮我梳头。
我问他:“你会梳头吗?”
他说,“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傻子,我不会梳头,你一定不会骂我。”我真的没有骂他,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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