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下子全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李府竟然因为科举一事而败落了?
这说出去谁都不敢相信。
“我们说,李公子。。不,是李得鸣在这儿。”
“官爷,这儿有个地道,李得鸣就躲在里头。”
“对啊对啊,李得鸣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快将他抓起来!”
“...”
姑娘们纷纷出口,对着官兵指出了李得鸣的藏身之处。
毕竟,谁都不想惹上麻烦,在她们眼里,方才还是出手阔绰的李公子,现在已经是不得好死的李得鸣了。
哐当——
官兵暴力地掀开了地道的入口,快速冲进了地道,想要将李得鸣捉拿归案。
姑娘们全都在上头看着热闹,昔日高高在上的李公子,而今却沦为阶下囚,这种热闹可不是日日都能看见的。
过了很久,那几个进入地道的官兵才回来。
众人睁大眼睛往后头瞧着,本以为会看到狼狈的李公子,但却是空无一人。
“李得鸣呢?”
为首的官兵大声问道。
“里头没人,地道我们已经搜遍了,看样子像是跑了。”
姑娘们闻言,自是一阵失落。
真可惜,看不到好戏了。
官兵们接着气势汹汹的离开了青楼,想必是去追李得鸣了。
而这间青楼,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就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
二皇子府内。
“殿下,查清楚了,李响出事,乃是王爷的手笔。”
二皇子紧紧地捏着茶杯,恨不得将茶杯捏碎,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沐元德?何故动我的人,难不成他也想同我争这个皇位?”
他这个皇叔平日里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压根就没有防备。
哪知此次一出手,就直接让他没了钱袋子。
户部侍郎啊,李响在这个位置给他带来了多少好处,如今全都毁于一旦了。
二皇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新的户部侍郎,可有任何消息?”
“王公公没点名,只说了科举二字。”下属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科举?
一般来说,中举的学子最开始只能担任一些小官职,而户部侍郎这样重要的职位,给刚中举的学子,属实是不常见。
看来父皇是想用自己的人。
而这人选估计会从状元、榜眼和探花中选择。
想通这一点,二皇子眯着眼睛道:“去,打探打探中举学子的底细,尤其是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底细。”
这有何难,他只要提前拉拢,不就又能给自己培养一个李响出来。
争夺皇位,钱袋子可不能丢。
下属正要告退,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道:“殿下,李得鸣还未捉拿归案,我们要不要。。。”
李得鸣?
二皇子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李响的儿子。
“派人去找,务必提前找到李得鸣,这人现在估计都恨死背后的始作俑者了。”
这个棋子正好可以利用一番,虽然不能给沐元德造成大的损伤,但却可以恶心恶心他。
听说沐元德近日同一个丫鬟有牵扯,还专门派了暗卫保护。
那个丫鬟,正好就是同李得鸣打赌的那个,也算是李得鸣的仇人。
如此,他也能看出好戏了。
这厢李得鸣满身狼狈,在夜色的掩盖下偷偷摸摸地躲避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官兵抓住了。
方才他在地道里头听得清清楚楚,他爹已经人头落地了!
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估计也没命了。
可明明不过只是科举舞弊而已,他爹说了,每年都会有不同的势力往中举的名单里头动手脚,这事轻而易举,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不但他没有上榜,他爹也丢了性命。
不,他不信!
他们李家明明有钱有势,根本不可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李得鸣眼神坚定,他坚信那些人就是他爹派来找他回家的。
如今他只要回家,就还能见到他爹,他娘也在等着他。
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吃他送去的芙蓉酥。
李得鸣满心记挂着家里,他决定回家去。
可刚走了两步,一群官兵的声音就将他吓得打了退堂鼓。
一摸,头上满是冷汗。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肯定是假的。。”
李得鸣低声喃喃,他弄乱自己的头发,从地上捧起一把土,将脸抹脏。
然后又脱掉奢华的外衣,在地上打了个滚,直到感觉到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他才满意。
身为李得鸣,他感觉到害怕,可成为京城里一个普通的乞丐,他顿时感到安心极了。
他耐心地等到后半夜,街上的人少了些,才偷偷朝李府的方向摸去。
路程倒是不长,可李得鸣今日走起来,每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
可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随着他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终于,李府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大开的府门,放眼望去,府内黑漆漆的,既没有灯火发出的微光,也没有任何人声。
他记得家里往日不是这样的。
不说别的地方,但就是厨房,每夜都点着灯,烧着火,就是为了防止主子半夜饿了。
再说家里的奴仆也常常在夜里喝酒赌博,虽是背着人的,但这事他却知道,因为他也参与了很多次。
可如今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得鸣张了张嘴,想唤一唤他娘。
可还没发出声音,他就发现不远处的地面奇奇怪怪的。
在月光底下,那块地竟然隐隐透着诡异的红光,那不就是他家门口吗?
是什么东西?
血迹吗?
李得鸣无法确定,他想凑近去看个仔细。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一只手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正要喊叫,紧接着,另一只手就将他的嘴捂住了。
他整个人被拖着往后,压根发不出半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