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瞥见大鸟和八两斤靠近,房阳明大声吼道。二人均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只得僵在原处。过不多时,大鸟又见匍匐在地,好似五脏具列一般痛苦哀嚎的房阳明,浑身竟泛起阵阵白雾。雾气四散之时,房阳明痛苦渐退,远处的哀嚎也慢慢平息。忽然,八两斤在一旁扯着大鸟的衣襟道:“快看,天师他......”大鸟再次抬头,见宗道奇已缓缓下落,然适才他那一头青丝此刻竟白如雪尘,黯然的银光下,大鸟更是看到他满脸皱纹,全然已是百岁老者的垂暮之象。双脚触地之后,宗道奇的身子不禁摇晃了几下,大鸟和八两斤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他扶住。
“天师,刚才这是为何?”大鸟问道。而宗道奇只睁开堆满皱纹的双眼,微展笑颜,却不作答。房阳明盘膝而作,仍满头大汗,只听他艰难话道:“师......师父,他,他老人家将玄气强行充进了我和刘师弟体内,现在,师父他......”房阳明有些难以言语,眼角再度落下泪来。
“为何天师他要如此?”八两斤道。
“凡天师弟子,手腕处均有‘寒梅烙印’,不论弟子行走天涯海角,烙印若在,天师便可通过玄气找到弟子的下落。原本这只是为管教我们而设下的妙法,但......恩师......您这又是何苦啊?”房阳明还是无法行动,激涌之间,已是满面通红。
“阳明,你此刻体内玄气大乱,休要再言语,好好调息便是。”宗道奇如此一开口,大鸟心中便是一惊,心想:“天师的嗓音竟变得如此苍老,听着好似全无生气。”宗道奇接着道:“当下你无法动弹,仁义他也一样,以你的修为,明日晌午便可活动自如,而仁义恐怕要五六日之后才能行走,我自去寻他,其余的事情你可不用再管。”
“师父,您还找他做什么?”房阳明哭吼道。
而宗道奇摇了摇头,随即便迈步离去。房阳明身躯往前一扑,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的攥在地上,稍微用了些力,嘴边立刻喷出浓血。“将军。”八两斤上前将他扶住,又道:“将军莫要惊慌,此处还有俺和大鸟,我们这就随天师而去,你可好生调息,待到体内玄气固守之后再跟来也不迟。”
“如此......有劳二位了。”房阳明说着,目光却紧随师父的背影。八两斤和大鸟也不再耽搁,跑步上前,扶住步履沉重的宗道奇便下了一处斜坡。
手扶着宗道奇的胳膊,大鸟不禁心头一颤。想到:“天师必然是将浑身的玄气都给了两个徒弟,此番只是缓步而行,他竟然全身颤抖,吐纳毫无规律。”想到不久前宗道奇那般天人模样,现在再往身旁一瞥,直叫他心中黯然。“是啊,这却是为何呢?将毕生玄气传给房将军也罢,为何连刘仁义那般不孝徒子也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找到他?不可能啊,以房将军的势力,以天师的玄法,想要在附近找到一个人原本并非难事。”忽然之间,大鸟心中对那个大胡子感到阵阵羡慕。
三人一直走到天边大亮之时,宗道奇这才望着远处的柏树林道:“就在那儿。”他深邃的眼中突然露出几分欣喜,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刚走进林子不久,大鸟就看到前方地面的枯叶上躺着个人,那人的身躯肿胀不堪,皮肤又像是被烈焰灼烧过一样,呈现淡淡的红色,他手中还握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鸟和八两斤均不知那是何物。
“凡尘脯食......仁义......”就听宗道奇这么喊了两声,接着他就好似发疯一样,举着双手便扑向地上的身体。追上去一看,大鸟便惊道:“这就是昨晚那个大胡子,他就是刘仁义?”认出刘仁义的脸孔后,大鸟同时也发现,他竟然已经死了。宗道奇哀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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