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前面的宫人闻言,顿时回头看韦氏,韦氏急忙敛去脸上的杀气,僵硬笑笑,“初娘的孝心,我一直是知情的,只是这件事怕是有误会。”
沈云初此语自然不是为了与韦氏争论谁是谁非,只是为了在那位宫人面前表现自己乖巧孝顺的形象而已。
见韦氏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净,她也只是温婉笑笑,并不言语,与那位宫人说起了话,两人好似话已经十分熟识的模样。
韦氏气得浑身发抖,沈云颜则不屑地看了沈云初一眼,“母亲看大姐姐,待个卑贱的宫人也这般谄媚奉承,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沈云颜的声音本来不大,但是刚好她站在上风口,她的话顺着风一吹,便被前面的宫人听了个仔细,那宫人身体僵了一下,假装没有听到沈云颜的话,倒是待沈云初的态度越发真诚,心中暗道,也怪不得堂堂荀少师去沈府提亲,沈家大娘端的是个摸样好性格好的,身上无丝毫京中娇娇们惯常的坏毛病。
走了好长时间才到大明宫的殿门口,那宫人引她们进去,然后进去殿中通报,要她们三人在主殿门口暂候片刻。
沈云颜早就累的要脱层皮,香汗淋漓地抱怨着,“往日里我随母亲进宫来看望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都会派软轿或者车撵来接我们,这次怎就忘了,我的腿都快走断了,好像找个地方坐一坐啊!”
韦氏闻言顿时瞪向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宫女,训斥道,“闭上你的嘴!”
沈云颜不解,委屈得两眼了汪汪,娇声道,“女儿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难不成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么?”
韦氏看沈云初,见她不仅不显丝毫的疲惫之态,反而越发的气度如仙,天空有些阴沉,时而有冷风吹过,却丝毫遮不住她身上的明媚。韦氏的心又沉了几分,她第一次发现这位庶女比自己亲生的女儿,不仅不差,反而更优秀。
这时候从主殿中走出来一位老宫女,看穿戴似乎是位尚宫娘娘,穿戴得体,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眉宇间隐着一股精明。
沈云初记得,她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很得太后娘娘的信任,她前世也曾与这位冯尚宫有过几次交流,这位尚宫似乎负责后宫的制衣局,善恶分明。
韦氏领着沈云颜往主殿走去,沈云初走到冯尚宫身前,躬身行了个晚辈礼,笑的格外真诚,“您辛苦了,不知太后如今心情可好?”
打探主子隐私是大忌,冯尚宫微笑,“娇娇客气了,太后早就想见娇娇,只是凤体不太舒服,这才拖到了今日,想来不过是徐叙家常,娇娇不用忧心。”
这便是变相地告诉她,太后不打算过分为难她,要她放宽心。
沈云初有些诧异于冯尚宫对她的态度之好,她穿过层层的帷幔,只见主位上坐着为白发苍苍的老夫人,脸上挂着祥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