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看了锦盒中的琉璃观音,当下生怒,摔了手中的玉杯,而后见到云熤膝行上前,口中高呼,“父皇,不是我,不是我。”
舅舅怒目而视,一把甩开了陆有真手中捧着的锦盒。而舅舅这一推,事发突然,陆有真当下手中未稳,锦盒落在了地上。
“哗啦啦”,一声脆响。
锦盒落地,盒子中的琉璃七彩观音,顿时碎的面目全非。
我看向那碎了的琉璃观音之处,却见那锦盒之中,满盒的碎琉璃中,慢慢的氤氲出一些红色的液体。
那液体有些浓稠,只氤氲出了不大的面积之后,便略有凝固。
我拉着花无颜的手,“你看。”
花无颜此时也看到了那碎了的琉璃中,流出的红色凝固了的液体。
舅舅怒气冲冲,指着跪在御阶之下的云熤,“你这个逆子,朕一再给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现下更是行这等忤逆之举,来诅咒朕,朕怎能再容你。”
云熤此时已惊惧的只不住在前磕头,口中反复念着,“父皇饶命,父皇明鉴,真的不是儿臣。”
云熤好似吓傻了一般的模样,我再去看太子,却出乎意料的,见到太子那满面急切之下的一丝窃喜之色。
见到太子这般的情状,我当下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舅舅不再给云熤解释的机会,当下于外而道,“来人。”
殿前禁卫应声而入,舅舅看着跪地的云熤,面有一丝不舍。
舅舅未曾言语之际,却听皇后对殿中禁卫道,“三皇子忤逆判上,还不将其拿下。”
禁卫领命上前,云熤猛地抬起头。
云熤背对着我,我并未看到云熤的表情,只听他一声冷笑。
那笑声阴冷异常,带着怨愤。
我看到皇后听到云熤那一声冷笑,带着金玉护甲指着殿中云熤的手,抖了一抖。一瞬之间回神斥道,“还不将这逆子拿下,等什么。”
从发现那琉璃观音有异,到云熤被禁卫自殿中拿下。这一切都有些事发突然。
直到云熤带着满面怨愤,被带出殿中。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切却是发生的这么突然。
那一年,我在宫中过年节家宴之时,云熙的生母,被人诬陷行巫蛊之举,圈禁殿中不得出,在几日之后,自缢在了自己的宫中为了证实自己的青白。
去年我与花无颜一同留在豫州过年节,虽然并没有这么热闹,但一众之人却也是温馨欢愉。
而今年呢,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这样的宴席,没人能继续安稳坐着。
舅舅亦没有了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当云熤被带走不久,舅舅便一言未发,转身带着陆有真出了琼筵殿。
皇后面容之上亦是神色不悦,当下便也只道,自己身子不适,当下亦离开了琼筵殿。
这样一场闹剧,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
我亦没了再留在这里看戏的心情,拉着花无颜的手,向殿门走去。
云晖见我起身,亦与怀玉一同跟了上来。
我再临跨出殿门之时,回身看了一眼太子。
希望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能够心中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