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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师兄你终于说实话啦!”何依落都快憋出内伤了,大叫一声从墙角腾地窜了出去。而就是这来得太突然的一声,竟叫狄琨反射性地急速将手臂收回往身后一背,这动作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侯瑛“扑通”一下屁~股着地,摔了个结实。
跟着跑出来的侯睿挠挠头,都不知道自己该上去扶还是不该。只得先呵呵傻笑着站在了何依落背后,“姐,不疼吧。”
侯瑛怎么料到会这样,哪里还顾得上屁~股疼不疼,就直接抱头埋在膝间,赖在地上好像别人瞧不到了。那狄琨也差点想要离开,退了一步才又觉得不合适,只得深深低头抬手一拜,“落妃娘娘。”
“大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离得远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啦。”
“臣……臣没说什么。”
“诶,难道在皇上面前说谎就是‘欺君’,在我面前说谎就没罪了?”
“臣不敢。”
“那狄大人你刚刚是不是说,不让侯瑛跟着去阳关,不是嫌累赘,而是怕侯姐姐有危险?你这是不是在关心她啊?”
“……臣、臣的意思是……没必要。皇上安排此次出巡,并未要带着外人……”
还坐在地上的侯瑛这时候也顾不上躲了,抬头瞪他一眼。
何依落也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继续说:“谁说侯姐姐是外人了?狄大人你这么着就不对了。于公,侯姐姐是榆州官府当差的,和你一样是朝廷中人;于私呢,侯姐姐和我情同姐妹,还是皇上干弟弟的姐姐,更不能算是个外人了。对不对?”
狄琨拜得更低了,月色倘若够明晰,怕是能瞧见他满头薄汗。
“你若拿这个当理由,那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小,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是大。狄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不会掂量不出吧。”
“臣……臣知错。侯、侯捕头,不是外人。”
“既然不是外人,就是‘内人’了,狄大人你若是怕‘内人’有危险,那好办啊,我特别要你将侯瑛随时带在身边保护着,白天夜里都不许离开。念在侯姐姐如此特殊的身份关系,你更要保证她的安全。知道了吗?”
“这……”
“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心里还没底了,就去找皇上讨道圣谕去。不过这事你想也想得来,为什么皇上要你安排侯姐姐的事儿呢,那意思还不是将侯姐姐的起居行程和安全都交给你了。你总不能再推脱了吧。”
“臣……明白。”
“那再好不过。”何依落乐了,刚刚就是想要摆出一点“皇妃”的小架子让狄琨说不出话的,这时候也就不需要了,于是她乐颠颠地就凑过去,对着狄琨小声说:“大师兄,你要真不是个榆木疙瘩,就别枉费侯姐姐一番心意了。人家好歹是个女儿家,总不能让人家说得太白了嘛。其实侯姐姐都给我偷偷说过,今生都想要追随狄琨你一人了,不然干嘛要跟着去阳关镇。”
狄琨面色一紧,就连呼吸也乱了那么一下子。
何依落趁机又蹲下去在了侯瑛耳边:“侯姐姐,我大师兄口硬心软不会表现,这样的男子才最可靠啊对不对?我可是听皇上给我说的——狄琨给他说,他是不忍心你腿伤刚愈,又要奔波劳顿,其实是心疼你呢,还说他想从阳关回来后再给你个交待,就差直接开口让皇上指婚了。”
侯瑛脸色一红,糯糯说道:“谁要他瞎操心,我的腿伤早没事了。”
“啊,侯姐姐你的腿使不上劲儿啊?”何依落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狄琨就招招手,“大师兄你赶紧过来帮着把侯姐姐送回房间吧,别是摔坏了腿。”
狄琨不明所以,脚下却已经鬼使神差地听着何依落的吩咐,过来就蹲下来,抬手扶住了她的小腿。侯瑛下意识地只想往后撤,何依落却伸手一挡,“哎呀,这儿这么黑,大师兄你抱侯姐姐进屋再看吧。”
狄琨愣了一下,眼见何依落站起了身,拉着侯睿往后让开了几步,大有“你要不管就没人管”的架势。于是,他终是伸手将侯瑛稳稳横抱而起,朝后面房间而去。
侯睿正要跟上,被何依落揪住了:“干嘛去?”
“看我姐姐的腿啊,瞧瞧要不要请大夫。”
“请个头啊,赶紧回你自己屋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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