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片平静无澜中缓缓过去,只是偶尔我会感觉到体内积聚的毒蠢蠢欲动,似要喷涌而出,我开始不停地咳嗽。
我尤记得那日在太医院,顾琛在为我探脉之后,眉头紧锁,状似沉思。
最后他终于开口,叹息出声,“娘娘体内之毒忽然加重,百初丹已经无法完全压制。百日侵之毒随时有可能发作……为今之计,只有加重百初丹的分量。如若娘娘体内之毒还是不断加重,待百初丹无法控制之日……”
待百初丹无法控制之日,便是我命绝之时。
我知道顾琛不愿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但是我却疑惑在不知不觉中,我体内的百日侵之毒竟又无端地忽然加重。
然而时间根本不容我去追查体内剧毒加重的原因。
因为那日我自太医院出来,行至凤栖宫门口的时候,发现丞相林甫居然领着几位重臣跪在凤栖宫的玉阶前。
磨得日益平滑的玉阶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白芒,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林甫等人见到我,急急地叩拜,“臣等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我有一瞬间的惊震,随即平静地点头,“平身罢。”
一种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我如临深渊。
丞相林甫,兵部尚书邢卫,户部尚书任楚生,护国大将军颜行南,水师提督张谦……满朝重臣居然差不多全在我的眼前。
没有人在我说了平身之后站起来。
我只听见林甫沉重低缓的声音,“臣等跪请皇后娘娘劝谏皇上以国事为重……”
原来殷曲竟已近五个月不曾上朝,不批奏折,不问政事。日夜沉迷在落英宫,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祁国似乎得知了消息,月前忽派二十万精兵攻打我国,仅用六日便已攻占邴城。
我方来不及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婺城也危在旦夕。婺城守军不过三万,根本无法与二十万祁军对抗,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婺城城破,祁军便可到达我国南方的屏障南刃关。若南刃关失守,祁军便可长驱直入,进去我国腹地。到时候京都便岌岌可危。
我不相信殷曲是如此昏庸之人,在如此非常时刻,竟还能夜夜笙歌。
我问林甫,“可曾将军情向皇上如实禀报?”
林甫摇头,“臣等于落英宫外求见皇上,十日不果。无计可施之下,才来求见皇后娘娘。”
我哑然,没想殷曲竟真沉迷女色到如此地步,心中不觉有丝刺痛。
沉默片刻,我又问,“南刃关守将是何人?”
“威远大将军萧默。”
“可是萧继武将军之子萧默?”初听萧默的名字,我竟有一瞬的心安。
“正是。”林甫回我。
“若婺城被破,南刃关可守几日?”我又开口。
“邴城城破之时,我已调集附近望城,甯城,源城部分守军前往南刃关支援。目前南刃关守军约有十五万,萧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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