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兄长,却只有被使唤的份,还理所应当的,转眼那男子便走了,想必是要去看他捧在掌心里的人儿。
江山美人,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不用问都知晓了。
云铮坐在胜负已定的棋盘前,举目扫了绿昭一眼,笑问,“三弟的意思是,要本王守住阡陌的瑶池玉台,不让皇兄有机可乘么?”
云幻和胡国夏太后互相勾结,只怕早就知道那玉台中的秘密。
他那么恨他的兄弟,那么想他们死,又怎可能不对症下药,先毁了那通天玉塔泄愤?
都是明白人,云铮不是拘谨之人,颇对绿昭胃口,说起话来大有平起平坐的意思,“二王爷一双慧眼,岂会猜不到云皇的心思。”说时拱手向阡陌方向,言之凿凿,“依在下看,王爷对权势淡漠,可却爱民如子,必定不想看到云鎏四处战起,百姓水深火热。”
说罢云铮闷声摇头低笑,“看来本王那性子冷漠的弟弟,到底尽得人心。”
他虽镇守吴月关,亲王回京述职,助云漠脱困,这几次三番都站在邪烈王这一边,并不代表他拥戴他。
就连绿昭都看出来,云铮只不过不想打仗,动摇云鎏的根基和千百年的皇权。
当真是云家的皇子皇孙。
绿昭所担心的,是若有一日他们的主上做出对这个国家安定有所触犯的事,云铮便是第一个以身相阻的人。
知根知底的对手,自然棘手。
“放心吧。”云铮洒脱道,“既然你知本王爱民如子,喜过太平日子,只要三弟不逾矩,本王定帮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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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的凤凰山脉,寂灭无声,横跨万里,将燕璆和云鎏一分为二国,若是没了这道天然的屏障,战祸,来得是那样轻而易举。
然彼时,云漠却对许是明天就会爆发的争战毫无心思,夜色中缓缓走进别致的院落,推开房间朱红的褶门,欣长的身影便没入其中。
似乎之前的对话将枫清鸢吓着了,姿势是趴在床上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零星的泪珠子,哭累了……才睡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