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不是枫清鸢,仅仅只是占据着这躯壳的灵魂,云漠有什么理由纵容她随心所欲?
恨极,剩下的是折磨,爱极呢?
云漠不言语,眸色沉沉的看她,似在按捺纠结着什么。
“你说话啊!”她有些急了,在他怀中坐起一些,向他的面颊靠近了一些,闪动的目光里极尽在他俊颜上寻找,“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顾云依?枫清鸢?”她笑,恍惚得很,“你每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你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我好像亲身体会,难道是因为我占据了这个身体的缘故?”
只差一点点了……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她不确定,不敢……更没把握去相信,所以将一切寄托于云漠,如果他说……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他话到此处,又停顿,眉眼弯出柔和的笑意,转而问,“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信?”
她愣了愣,信他?
怎么觉得好像他在给自己下套呢?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反问。
云漠笑意更为浓厚,“你瞧,你多狡猾。”他看穿她那一瞬间又筑起的保护。
抬起脚步,他继续沿着笔直的长廊往前走去,说,“你记忆模糊,我说什么都无用,只能靠你去判断,暂时想不通也没关系,我会护着你。”
他会护着她,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她是否真的能想起自己是谁。
这对于云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身边。
…………………………
一连数日,呆在沉闷的行宫里。
外面的风雪起起停停,唯一的去路被封死,只能等积雪化退,天公全然放晴,才能下山。
自遇到刺客之后,云漠就不再离开她太远,除了女子沐浴换衣时他会有意识的避开些,可谓寸步不离。
魅太后玩笑说,没想到云鎏最嗜血的王,竟然也有谦谦君子温柔的一面,她同那女子说,你自己去想,若你只是顾云依,占了那躯壳,他何必要如此在乎你的想法?
哦……对了,魅太后总是打趣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那她想唤她名字的时候该如何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