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八年前,先帝忽然病薨,圣旨下,群臣哗然,朝中早就有微词,云幻虽为长子却中庸无能,就算不立长,不取其中,那么云铮也该是最佳的选择。
把偌大一片江山交到云幻的手中,唯有惶恐……
念完了遗诏,殿中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没人敢妄自揣度这遗诏的真伪,就算是真的,为何邪烈王到而今才拿出来?
现在想想,当年先帝之死突然至极,还是次日伺候的女官最先发现的,立云幻为新帝的圣旨就藏在龙塌之下,被人轻而易举的发现,无人去追求其真实。
如今再提,果真觉得蹊跷。
先帝驾崩后,一干奴婢和妃嫔均已陪葬,想找个人对证都无,云漠哪里得知真正的遗照藏在此处,又为何现在才为自己平反?
他要如何说服脚下的臣子,最终只忠于他,甘愿做他脚下的朝臣?
“你们为何不说话?”男子的嘴角,似乎永远都带着那抹自得的神采,“我知,你们必然在想,为何本王今日才将真相说出来,为何本王会知道,先帝的遗照藏在匾额之后。”
所有人都望着他,没人敢出声质疑。
他仍旧是笑,云淡风轻,仿佛对一切都不屑,就连那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可以随时丢弃,到底什么对他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
拉起墨黑的袍子,他步步行下高阶,用轻快的语气,“最先发现父皇病薨的人是本王……”微顿,扫视着那些惊诧不一的脸孔,再继续道,“还有皇兄。”
还有皇兄……
这是多么绝妙的引导。
四个字一出,臣子们再也忍不住哗然喧嚣起来,这意味着什么?
男子眉头轻蹙,露出几分不愿,“父皇既已亡,至少,本王要念及兄弟之情,不是吗?”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他转身,抬眸看那金色的龙椅,权利的象征,清俊绝美的面容绽出遥不可及的幽芒,“其实皇位于本王来说……”
他怎会在意?
天下皆知,若云漠愿意做皇帝,他早就是这片疆土的霸主!
还需要如今的劳师动众?还需要与群臣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