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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木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即从善如流,行礼叫道:“二夫人!”
“为何总是不给小雨领月钱的确切日子?”幽琬蝶似乎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萧木摇头,问:“在下不知二夫人此话何解?”
“每月月底领钱,为何小雨去领时,不是账还未算好,便是被告知月钱已经送走?一年之中,她只能领到两三次。”幽琬蝶质问。
“每月有人亲送月钱过来,不好吗?”萧木继续一装到底。
“哼!”幽琬蝶冷笑,“那么,为何其他房的月钱每次去都能按时领到呢?”
“这……”萧木一时语塞。
“萧先生总管帐房,在账簿上做点手脚应该难不倒你吧?”幽琬蝶再开口,“不过萧先生,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琬蝶本就‘出身卑贱’,若还常有个男子出入这幽琬阁中,难免会招人闲话。”
那“出身卑贱”四个字被幽琬蝶咬得异常清晰,萧木听得,脸色瞬间刷白,脸上的刀疤红得刺眼,身子也差点站不稳,摇晃起来。
许久许久,两人就这么站着,一如之前一般的宁静。最终,萧木一抱拳,喃喃地道:“二夫人,您放心,我……知道了!”说完,也不管幽琬蝶是否会转身,将那包银子放在房内桌上,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异常凝重而迟缓。
临窗的幽琬蝶缓缓转过身,纤手在自己绝美的脸上轻轻扫过,上面一片素净,只有凝肌玉脂。
先前以为,她该大哭一场才对,最起码,她也该泪流满面。却原来,她已经忘记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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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一过,夏日的酷暑便消却了几分。
八月初八正是立秋时节,一早,傅倚水便集了各房的人到滕府前院大堂,她与滕尚儒在堂内上首各坐一边,下首最前方是二夫人幽琬蝶和三夫人颜紫,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再往后,两边分别是滕鞥琪夫妇和萧落烟父子。
清早,有些凉风,并不大,不知道是否秋高气爽的缘故,滕鞥琪的气色竟好了许多,躺在为他特别制作的轮椅上,始终牵着朦儿的手,未曾放开。
对面的萧落烟和萧木并排坐着,萧木神色凝重,而萧落烟则看着滕鞥琪,一脸的笑意。只是,谁也没看到他宽袖掩盖下的双手,紧握着拳,每笑一分,手便掐紧一分。
他与父亲早被当作了滕家的人,因此但凡有节日,滕家都会相邀,与其他各房的主子们并无二异。
萧木端坐,目不斜视,神态极其严谨。
而与她一桌之隔的幽琬蝶此刻正拿手绢轻拭了一下嘴角,谁也没留意,萧木的眼皮轻轻挑了一下,随即又化于无形。
下首左侧首位的颜紫抬眼看幽琬蝶一眼,眼中满是不屑。随即,高抬下巴,抬眼看向上首,朗声道:“老爷,大姐,该开始了吧?”
傅倚水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滕尚儒,隐忍没发作,只对外面叫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