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晚不请,偏在她发现了那东西后,这顿饭,她推不掉,也不会推,既然来了,不好生准备,怎么对得起他们。
今夜真不是个赴宴的好日子,星月不开,阴云滚动,急风嘶吼,整个寨中好似有厉鬼在哭泣。叮嘱满脸满眼忧心如焚的春喜守着天悦,她会安然无恙的返回。为了安抚春喜的极度不安,血千叶一脸轻松的将霹雳火拿了出来。
一间室内漆黑一片的木屋,正处于黑风木屋的斜对面身,可是,就在这片漆黑中,挺拔的身影,如狼般锐利的寒眸,盯视着黑风的住处,观望着自逍遥居走出的娇小身影。白日里血千叶的话,让走出逍遥居的夜狼,先去了火房,打听才知黑风今晚之举,跟在黑风身边近一年多,对其了解不少,黑风可不是那种重情重义的热络主,今夜又是单请一个女人,竟管她是二当家的,这其中的蹊跷让夜狼格外谨慎,既然跟随了她,份内之事他知道该如何做。
吼叫的风将女人披在身后的柔丝吹起、吹乱,天际阴云翻滚的越发激烈,谷地天气变的快,变得猛,至于何时去,全看老天的意思了。
尽管如此,却阻止不了一双纤纤玉手推门而入,屋中等候之人立即起身,将那款步而来的女人迎了进来。一双熊眼将灯光映照下娇美的女人,从上到下好一个查看,尤其双袖。
嫣然轻笑,女人不满的轻斥,大当家这眼神也太过露骨了,亏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否则,定会误会,大当家今晚请客是别有深意。
黑风扯开噪子很是爽快的大笑了起来,今晚是为二当家准备的辛劳饭,更想跟二当家一起说说这黑风寨以后要如何个走法。
“呵呵,没想到,大当家的如此心细,我人都未到,大当家这酒就已经给斟上了。”血千叶眉飞色舞,温言软语的说道。
“应该应该的,我久等你不来,一时手闲就斟了酒,来来快坐下,你我边吃边聊。我可听说,二当家的可是海量!”黑风满面嘻笑,更很有风度的,待女人坐下后他才落坐,大手一伸,本是摆在一起的两个酒壶,被分摆在了他与血千叶的碗筷旁。
一个粗人几时来的这许多讲究,连酒壶都分开准备。
奈何,黑风举杯再三,可对面的女人迟迟不肯碰杯对饮,黑风眼中明显有了急色。没用的草包,这点耐心都没有,怎能不让她起疑。
“你看不起我!”公鸭噪又粗又重的说着,酒杯已重重的放到了桌上。
“大当家的千万别瞎想,我这几日里身子着实不舒服,这酒正与我所服的补药,犯冲呢!”
“胡说,几时听过,酒也能犯冲的。那行,二当家的身子重要,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止一杯,二当家的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个面子喝了它!”黑风酒杯再起,诚心相邀。
面子,他的狗屁面子值几块碎银子。死男人,再给你次机会,到时候去了阎罗殿,你也不亏!心中如此想,女人的脸上渐扬起娇美妩媚的笑,轻起身子,手举酒杯,身姿摇动的走到了黑风面前,未待黑风反应明白,血千叶强压着厌恶与恶心,坐到了黑风的腿上。黑风一声抽呼,清晰的传入了血千叶的耳中。
“如若,大当家的真心疼我,那就替我喝了这杯啊,来吗,大当家的才是海量呢!”
娇的入心,媚的入骨的声音,让黑风喉结滚动,熊目火苗窜动,那双脏爪子已然爬到了血千叶的小腰上,如此暧昧之机,黑风竟然向后仰着头,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也不肯喝血千叶越送越近的酒。
“唉呀,看你,成心不领人家的情呢!”不知是女人手颤,还是男人激动的坐不安稳,那酒竟然全数撒了出来,黑风到是笑了起来,轻松的笑。
“算了,我再亲自为大当家的斟上一杯,就用我跟前的这个酒壶!”
“不不,还是喝我的吧,我的酒烈!”
“烈酒哪有女人家的柔情似水醉人啊,来,我给斟上!”
未待血千叶移杯,酒杯口已被黑风捂住。
“这个好,还是烈酒喝起来对味啊!”黑风解释着,那脸上的笑难看更假得可怜。
“好好,就听大当家的,我就用这烈酒,来敬!”女人一手持杯,一手把壶,哗哗的酒声甚是好听。
黑风得意的双目只顾色眯眯的看着腿上的尤物,却未看到,女人的小手指甲,全浸在了酒中。
色,能养人,更可杀人。
玉手持杯将酒亲自喂进虎口,正待男人闭眼狠品烈酒的冲劲时,女人瞬间闪离那令她做呕之地。怀中顿失香艳,黑风板着脸,怒目中映出的又是那夜女人噬血的笑。
“你这是?”黑风立即问道,心不受控制的开始发寒,肚中竟有丝丝隐痛,莫不是让这妖精的笑吓着了?
而对面的女人不言不语,端起她跟前的酒壶,打开壶盖轻闻了闻,最后,玉手轻抬,将酒缓缓倒在了地上。酒水打湿了地面,酒香逸满全屋。
“你这是做什么!唉呀,我的肚子,痛,痛啊!”
“痛?真的很痛吗?我都说了烈酒不好喝了,大当家真是不听话啊,早知道就喝我这壶里的酒,无非,让自己火烧火燎,饥渴难耐罢了,那也不至于死人啊!”
血千叶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忍痛中的黑风瞪大双眼,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对面的女人,不敢相信更口锋不紧的说道,“你知道那酒里有媚药!”
媚药?果然不出她所料,该死的男人,敢算计她,那就休怪她狠绝。
女人笑道,“不知道啊,不过,现在知道了,我谢过大当家,让我如此长见识。为了回敬你,今晚的鬼天气,真好适合你上路。”
“你要杀我,这酒,这酒?娘的,老子先杀了你,等,等到了地府,老子也要先,先,啊,痛,杀!”
哗啦脆响随即轰然一声,满桌酒菜连同整张桌子,被巨痛中的黑风掀翻,凭借那股子恨意与最后的挣扎,黑风向血千叶扑去。
一个旋身,刚躲过黑风的狠扑,血千叶急跑到门口,向门外,向这阴森的黑夜,发出了尖厉的呼救声。
扑通一声,黑风摔倒在地,无论如何折腾也无法再起身,只有那右手仍奋力的向血千叶所在的方向狠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