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钦圣女皇苏洁夺取中原之地后,不服大雍,又不愿依附西秦的将士百姓纷纷南下,另一支义军的领袖宁静建立了南楚政权,与大雍划江而治。
湘江水流湍急,江底又暗礁遍布,为了行船安全,来往于两国的商旅都会绕道下游,在比较平缓的地方过江。
出了小寒山地界,张大姐带着商队很快地熟门熟路绕到了湘江下游最近的渡口,逍遥津。
正是正午,码头边唯一的一家饭馆里挤满了等船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的汗味,男人的脂粉味,异常气闷。
木清尘皱着眉,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最靠近窗口的角落里。
“很难受?”苏海陵体贴地将水袋递给他,一面狠狠地瞪走两个朝这边张望的女子,又转回头道,“忍一忍吧,船很快就会到了。”
“嗯。”木清尘点了点头,运功化去胸口的闷气,脸色才好看一些。
苏海陵把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一带,将他搂进怀里。
“你……”木清尘一瞪她,然而,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却化解了屋子里难闻的浊气,使得他不愿挣扎。
苏海陵拈起一缕他的长发在手中把玩,脸上笑意吟吟。
“你们感情真好。”张大姐羡慕地道。
“嫉妒呀,那赶紧去找个姐夫。”苏海陵得意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木清尘叹了口气,干脆一狠心,由着她去了。反正这女子自从三年前来到小寒山起,就老是喜欢缠着他,学来的武功也大半都用在他身上了,他早就从最初的不适到现在的习惯了。
“船来了!”江边有人大喊起来。
“海陵,走了!”张大忙道。
“嗯,清尘,走吧!”苏海陵站起来,牵着木清尘的手,本想帮他把人群挤开,然而……
“别动。”木清尘按住她,微微散发出身上的气势,周围的人就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这也行?”苏海陵一愣。
“你学了武功就只会用来爬我的窗子吗?”木清尘白了她一眼。
苏海陵尴尬地笑笑,而一边张大姐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给他们让路,但有便宜不占可不是商人的本性,一行人迅速挤上船,占据了甲板上最好的位置。
反正不过小半日水程,风和日丽,又没有大浪,在甲板上享受一下阳光和江风,远远比乌烟瘴气的船舱舒服多了。
没一会儿工夫,客船渐渐驶离岸边,微微的摇晃伴随着阵阵凉风,格外舒爽,就连刚才在小饭馆中凝结的郁气也都消散了。
“呜……”木清尘突然脸色惨白,一转身趴在船舷上一阵呕吐。
“清尘!”苏海陵吓了一跳,赶紧轻拍着他的背顺气。
“呕——”木清尘捂着自己的喉咙,一脸的痛苦。
“清尘,你……居然晕船?”苏海陵不可置信地道。
“我又没有坐过船,我怎么知道自己会晕船?”木清尘浑身无力地靠在她身上,没说几句,又开始吐。
苏海陵简直是哭笑不得,木清尘自懂事起这辈子就没下过小寒山,自然也没有坐过船,这回唯一一次下山,还是冰河冻上了,直接走下来的!
“晕船的话,吃点这个吧。”张大姐说着,塞过来一个小包。
“梅子?”苏海陵挑出一粒让木清尘含在口中,果然,酸酸甜甜的味道抑制住了胸口翻腾的气息。
木清尘缓过一口气,软绵绵地倚在她怀里。
突然想起原来酸梅都是孕妇用来抑制孕吐的,苏海陵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目光也好奇地在他腹部打转。
尽管知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孩子的,不过……勾勒一下木清尘大着肚子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笑。
木清尘已经懒得理会她在打什么主意,慢慢合上眼睛。
“睡吧!”苏海陵放柔了声音安抚道。
木清尘抓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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