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逻辑,兰潇蹙眉,可她知道身边的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医好她,虽然知道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他也在坚持。
“这世间,想要求布衣妙手回春的人多如尘土……”布衣淡淡的笑,扬起的唇勾勒出优雅的弧度:“布衣痴心想要救的人,却只有两个。”
前者是南王,后者便是兰潇,一个是他最敬爱的兄长,一个是萍水相逢便可为了救他,而舍生取义的红颜,这两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布衣的牵挂。
“两天的时间,给我解药。”兰潇平淡的道,闭上了眼眸,只能是两天的时间,安怡泽,你再等等,兰潇一定会去与你彻底的做个了结的。
两天吗?布衣的容颜上浮起自信,他拉了薄被将兰潇盖住:“两天,已经足够了。”
虽小却异常干净整洁的房间,蓝色的床单上绣满了大朵的兰花,那一针一线的针脚是那么的细致紧密,连一丝一毫的叶脉也勾勒出来,含苞的、怒放的,每一朵兰花都是那么的美丽和逼真。
原来她竟也精习女红吗?是她自己摸索着就学会了吗?她总是那么的聪慧,练武可以举一反三,现学现用;读书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连种花修花,也是无可挑剔……
妩心站在兰潇的房中,十年来,她第一次走进兰潇的房间,原来这小小的房间里,即使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也可以布置的如此的清雅,窗台上,有一盆兰花草正吐蕊绽放,它散发的清香弥漫在屋中,引人遐想。
在她的身边,兰潇竟也过的如此的平心静气吗?不,妩心挥手将那一盆兰花扫到了地上去,她每天折磨着她,她怎么还可以过的这么的潇洒,这么的平和?
不,妩心扯下床帐,推到桌椅,她将屋中的摆设砸的稀巴烂,她愤怒的眸子中一闪一闪跳跃着火焰:兰潇,我留你,是为了折磨你,是为了让你恨我,恨天下所有人;我留你,是要将你培训成为杀人的工具,可以供我任意驱使,是为了宣泄我内心比山高、比海深的怨恨……
整个院落里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妩心将刚刚绣好的金菊一把扯碎,她狠狠的跺上了两脚,那孩子走了,竟离她而去了,她说过的,若是她敢离开她,她就杀了天下人、给她看。
我可以折磨你、毒打你、甚至抛弃你,你却绝不可以负我,否则,我便会让你后悔终生;妩心仰天的大笑,划破了天际。
龙霄雨倒下时,并不是因为身侧晃过的剑,那剑刃不曾碰到他,就被如兰挑开了,他倒下,是因为身体的力气像被剧痛的心脏吸光了一般。
独孤文英眼明手快的扶住了龙霄雨,惊见他额上布满了冷汗,他紧蹙眉,隐忍的眸光深深浅浅,独孤文英的心随着龙霄雨苍白的唇色而颤动起来,南王忍受的蚀心的折磨,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
“咳……”鲜血吐红了龙霄雨的紫衣,一口口涌出的嫣红,竟是不间断的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