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颙晟依旧被挠的笑出眼泪,拼命求饶。在清盈气怒离开后,逸天抬头,目光淡淡的望向方才清盈主仆二人所站的回廊处,她轻轻皱眉。
突然,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自颙晟的腰间响起。
逸天与颙晟同时停下所有动作,冬季刺骨凉风吹过,颙晟试探性的说,“我……好像,听到……我的腰……”
“……”逸天额头冒出细汗,尴尬的松开颙晟。这一松开,颙晟倏地瘫软,逸天连忙伸手抱住他,“这,似乎,旧伤刚好,新伤又来了……”
逸天干笑一声,扶着他躺到躺椅上,轻轻的在他的腰上一按,又是一声啪啦声响起,颙晟惨叫一声,逸天鄙视的白他一眼,“小小痛,鬼叫什么……好了,起来吧。”
颙晟委屈的动了动腰身,发现经过逸天这么一按的折磨,还真的不痛了。再一回味逸天的话,他就更委屈了,可怜巴巴的扭头望着逸天,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怜,“你就知道欺负我。”
“……”逸天扬手就一拍他的头,骂道,“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未来的诸君,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成何体统。”
“反正即使有作为太子的气度,你还不是照样无视我,那还不如没有呢……”颙晟捂住头,小声的嘀咕着。
虽然他嘀咕的声音极小,但又怎能躲过逸天的耳朵,逸天瞪了他一眼,倒是没理会他的话,反而说起了其他事儿,“似乎,你的未来太子妃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
话落,颙晟蹙眉,眼中闪过一丝连逸天都不曾察觉的阴森,他笑了笑,“不碍事,我不介意。”
“虽然是如此说,但是,我不希望以为我,而破坏你们两夫妻的感情。”逸天幽幽的说道,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
“逸天……”颙晟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安的叫道。
逸天低头看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望向远处忙活着的宫女,“算了,今日我先回去,估计婚礼的事情你也会很忙,那,便等你大婚之时,再来祝贺你。”
说罢,逸天朝他轻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逸天……”颙晟大叫,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拉住逸天。逸天扭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颙晟别开视线,沉吟片刻后才低声的说,“我……大婚那日,我希望……你不要来参加。”
沉寂,一片沉寂,似乎瞬间世间都沉静了下来。
“好,如你所愿!”许久,逸天轻轻的吐出两字,抽回自己的手,大步的离开。
颙晟呆着原地,愣愣的看着逸天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阵酸痛。
对不起,逸天。颙晟在心中如此自言自语。
他不希望,真的,不希望逸天来参加他与其他女人的婚礼。
他怕,他怕在看到逸天那一刻,会忍不住说自己不愿意娶清盈,不愿意娶逸天以外的人。
他更怕,看到逸天或许会露出的笑脸,或许会表现沉默,或许会憎恨的神情。
他不希望逸天受到他人的冷眼,与委屈。
从确定自己爱的人是逸天,不论她是男子的身份,颙晟就已经是决定遵从生母的一切安排,放弃所有……
正如逸天曾经所说的,“皇室之人,不娶不爱的人,又怎能与最爱之人长相厮守”。
所以,为了逸天,要他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情,他都愿意!
若是谁敢在这事儿上横加阻止,他会让他消失,彻底的消失,无论是谁!
颙晟在花园中站了许久,直到斜阳的余晖照射在他的脚边时,他才回过神。他看了看橙黄的天际,忽然呢喃了一句,“或许,找个时间,见一见云瑾瑜。”
颙晟招了招手,倏地,一道黑影闪过,一名黑衣人站在了颙晟面前,即便出现,仍旧是让人感觉不到黑衣人身上的人气。
“传话给在宁州的人,若是三个月内仍旧查不到,就永远不要回来,本宫不需要没用的人。”颙晟连看都不看那黑衣人一眼,阴冷冷的将话说出。此时的颙晟,全无在逸天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纯真憨厚,取而代之的是王者的气度与霸气。
黑衣人在颙晟话落后,便消失在了花园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殿下。”黄公公从大殿快步走到花园,说道,“殿下,五王爷求见。”
“何事?”颙晟皱眉问道。
“许是来祝贺殿下大婚。”黄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从确定了大婚的日子起,殿下的脸色就没好过,脾气更是越来越暴躁了。这段时日,大婚二字更是成为了在殿下面前的禁语。
果然,颙晟脸色冷了下来,“不见。”
“是,殿下。”黄公公偷偷擦了把汗,退了下去,想着等会见到五王爷该用什么话语来打发。
颙晟看了一眼仍旧在为婚礼忙活的宫女,冷哼一声,挥袖,转身走回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