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
云瑾萱掩嘴轻笑,转身缓步走向旁边花园的亭子,笑道,“所以,与下人来往要注意分寸,可不能太过于随性了。”
逸天跑上去,说道,“瑾萱姐姐,我可从未将思远,越泽他们当作是下人对待。他们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朋友。不管别人如何误会,我待他们是不会改变的。在我最为孤单的那段时间,是他们陪在我身边,这份感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断送的。”
云瑾萱微微一笑,倒是赞同逸天的话,当然也明白逸天对思远他们几人的感情,是以亦并未再多说什么。缓步走入亭子内,在凳子上坐下,扭头看了一眼在亭子外站着的思远,笑道,“真感谢那段时间有他们陪着你,而作为姐姐的,却对你的事情无能为力……”
逸天坐到她对面,打断她的话,“瑾萱姐姐,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当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到底谁对,谁错……”
“那如今,你还恨大伯,恨云家庄么?”云瑾萱轻轻问道,看向逸天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期待。
逸天一愣,没想到云瑾萱竟然刻意将话题绕到了这个问题上,她勉强的扯动嘴角,露出一抹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淡淡说道,“此事,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恨还是不恨……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关于当年的事情,他亦对我解释过,我亦调查过……虽然依旧是迷雾重重,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云瑾萱静静的听着,她知道逸天口中的“他”其实是指云冰。从逸天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能听出,逸天对于曾经的某些恨意早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消散,只是,要她突然从令她坚持了如此多年的怨恨中走出来,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这过渡期,不知又是到猴年马月呢?
其实,她又何尝不心痛逸天,小小年纪便遭受了如此痛楚,离乡别井整整十年,再回来,物是人非,只为找回一份属于自己的亲情,属于自己的归处……
“既然如此,何不一直留在云家庄?”云瑾萱忽而问道,她感觉,逸天如今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在一步一步的远离原来的目标,远离云家庄罢了。
逸天摇摇头,无声叹道,“有很多事情,已经开头,就必须要继续下去,很难再放手……”
云瑾萱嘴唇微启,然而欲言又止,轻垂眉眼,掩去眼眸中的复杂。
“不说此事了。”逸天扬眉一笑,掩去方才的哀伤,换上一脸的轻松,问道,“越泽呢,为何不见越泽他们?”
云瑾萱一愣,不解反问,“什么越泽?”
“越泽……他们不是来找你了么?”逸天也懵了,她记得越泽离开前,还特意询问她,介不介意他来找云瑾萱。是以,她一直以为,越泽与后来追着他前来的君浩和莫倩雪额皆是来找云瑾萱了!
云瑾萱微蹙秀眉,摇摇头,说道,“他们从未来找过我,怎么了?”
逸天沉默,随即摇头轻笑,“没什么,许是我记错了。”
他们没有来找云瑾萱,那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难道是回去故乡了?只是,从未听他们说过有关于他们自己过去的事情。
后来,逸天问起思远,思远亦是对他们的去向只有摇头。再细问下去,思远就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虽然能答上来,但却显得不可信。
逸天扬眉一笑,并未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泛起淡淡的冰凉。
傍晚时分,逸天正想着去看南宫玉,白日里听云瑾萱说,南宫玉近段时间的怀孕反应很是强烈,几乎是什么胃口都没有,完全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着就让人心痛。
想着想着,回过神来,已经是站在了南宫玉所在的院子里。耳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与轻笑声,那犹如银铃一般动听的笑声应该是属于南宫玉的吧,也只有云瑾瑜才能使得她如此欢笑。云瑾瑜不轻不重的声音此起披落,不知在说着什么,逸天并未认真去细听。
逸天缓步走近,在窗台处往里看去。屋子里头倒是温馨的可以,只看了一眼,逸天便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刚转身,竟撞上了一道肉墙,逸天一惊,再抬头,便看到了神出鬼没的楚钥靖贼头贼脑的探头往屋子里头看去。
“看个屁看。”逸天低声骂了一句,拖着楚钥靖就往院子外走。
“你能看,为何我就不能看。”楚钥靖不满嘟囔,俯下来,低声问她,“为何不进去?”
“关你什么事!”逸天一愣,猛然清醒,为何自己不进去?为何要鬼鬼祟祟?
楚钥靖努努嘴,委屈的站在一边,赖死不走。
逸天一脸的不耐烦,这家伙有够幼稚的,她不过刚回来一晚,竟然就知晓了,还跑过来,神神秘秘的出现,然后在一旁生闷气。
“好了,堂堂七尺男儿,整个姑娘家似的。说罢,突然过来找我干嘛?最好是有正事,不然本少爷可不甩你。”逸天双手环胸,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楚钥靖对逸天的态度甚是不满,但还是乖乖的说,“我爹想见见你,能劳驾你过去一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