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受一个做母亲的这般冷血罢了。
“母亲是要以死明鉴么?”秦慕雪摇头,“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死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何况当年程家不过是口头上应了这门婚事,到底我和程华浓的亲事算不算数,说到底还不是当今皇上说了才算。”
“这么说,你是要放弃了?”
“我从未想过要嫁给程华浓,又何来放弃,母亲你一生机关算尽,却忘记了人算不如天算,我若是你,就绝对不攀程家这门亲事,朝中风云瞬息万变,谁都不能算准最后的赢家是谁,还不如远离这场争斗。”
大夫人听完后,长叹一气,“没想到,你比谁都看得远,只是自古以来,哪个女子不希望嫁的夫婿是人中龙凤,为娘的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放手。”
秦慕雪冷笑一声,“位高权重,人人都想,可是有些权利我们沾不得,就好像我们秦家不过是平民百姓,商贸之家,我们的圈子永远不会和皇族扯上关系。”
“那依你所言,我们今后的计划是不是都要改变了?”
“怎么会?二哥依旧是要致仕的,毕竟朝中有人帮衬着是个好事,四哥也是一定要推上家主位置的,除了我和程家的婚事,其他一切不变。”
“也罢,你如今还小,等过两年,你再大一些的时候,我与你父亲商量一下,给你找个好人家。”
秦慕雪颔首,想了想,“母亲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深夜里,哭声是从何而来?”
“没什么,是你好奇心太重了,那里关的是你二舅母!”
洪家的二少奶奶?秦慕雪疑惑了,洪家二少爷早年就死了,为何洪家二少奶奶要被关在那么偏僻的园子里?
“你年纪小,还不懂,女子这一生,贞洁名誉是很重要的,虽然二弟死了,但是作为他的妻子,必须安守本分,你外公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迫不得已才这般的。再过些年,你二舅母也能为洪家、为她们林家争到一块贞节牌坊了。”
秦慕雪过去在书上看到过这类说辞,没想到今天亲耳听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话,为了一块不值钱的牌坊,为了一张脸面,竟然葬送一个女子的青春。
大夫人看秦慕雪脸色发白,“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睡了!”秦慕雪向大夫人颔首,转身走出房门,一拐弯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怜儿见秦慕雪回来了,连忙上去扶住她,“小姐,大夫人是不是责罚你了?”
秦慕雪一阵恍惚,跌坐在软塌上,怜儿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着急了,“小姐,都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什么……”秦慕雪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母亲怎么会责罚我呢!只是告诫我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
怜儿一听,也来了兴趣,“小姐……夫人有没有告诉你,那里面是不是闹鬼啊?”
秦慕雪很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闹鬼?自己吓自己,那里关了一个人。”
“人?”怜儿很是疑惑,“什么人要关在那里?若是犯了错,逐出府或者交给衙门,要么就是关柴房好了,干嘛要特备关在那么偏僻的院子里。”
秦慕雪叹气,“那里面关的……是洪家的二少奶奶!”
“洪家二少奶奶?”怜儿惊呼出声,秦慕雪瞪了她一眼,她吓得连忙捂住自己嘴,小声的重复道,“小姐你说的是……那个从未露面的二少奶奶?”
“恩,母亲居然告诉我说,这么做是为了争得一块牌坊,简直可笑。”
怜儿却是一副很理解的样子,“那就难怪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其实呢,很多人家的女人,若是死了丈夫,家人都不会同意她改嫁的,一般都会为了家族名誉,可守本分,一生守寡,最后换来一个贞节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