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谁?”
“明珠!”赫连夜脩淡淡的笑了,“对易癫来说,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也有在意的人,这个人就是明珠。”
“明珠?”太子妃回忆着,“你是说,躲在易癫身后的那个披斗篷的孩子,我也是好些年前才见过一次,始终是不曾见过他的模样。那孩子孤僻的很,连话都少说,易癫一向阻止他与外界来往,如何会想起要秦慕雪上山作陪?”
“许是觉得秦慕雪特别吧?本宫问过秦慕寒了,他告诉本宫,明珠在秦府的时候,就和秦慕雪有过接触,却也是匆匆片刻,不过本宫觉得他们应该不只是这片刻了,或者……这片刻对易癫来说,都很重要了。”
太子妃不再说话了,坐在床边看着秦慕雪苍白的脸,忽然想起还在暗室的花影尧,忧愁的叹气,“师兄对她情深一片,为了救她甘愿伤了自己的元气,你对他……虽不是牺牲,却也是极致宠爱的,那程华浓对她的迷恋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我不明白……她为何最后选择的却是那个冷冷冰冰的花影尧,就因为他的美貌吗?”
太子妃站起身,“她不该是这般肤浅的人,我瞧那花影尧冷若冰霜,不像个懂感情的人,到底秦慕雪喜欢他什么?”
“许是喜欢他的纯净吧!”
“纯净?”太子妃冷笑,“太子真的觉得那人纯净吗?”
“这世上没有单纯的人,尤其是这个花影尧,来历可疑,只有这个笨蛋可以不管不问他的过去,就选择他了。”
“你要阻止吗?”太子妃轻笑。
赫连夜脩摇头,“我阻止不了吧!何况还有易癫,十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的。”
床上的秦慕雪动了动,眉头紧锁,仿佛是在梦魇,太子妃体贴到:“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去让人为她准备一些吃的。”说着就离开了寝宫。
赫连夜脩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的抚着秦慕雪紧锁的眉心,想要为她舒展心中的郁结,想要赶走她的恐惧,“慕雪……”
“嗯……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噩梦中的慕雪呓语挣扎着,这话听得赫连夜脩很是心痛,脸上习惯的笑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鸷。
“不要打我……孩子……我的孩子……”秦慕雪低声哭喊着,她还沉浸在前世的噩梦中,小手胡乱的挥舞着。
十年前的那一晚,是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赫连夜脩握住秦慕雪的小手,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在胡言乱语,“慕雪……醒醒……”
“啊……”秦慕雪尖叫一声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她刚才又梦见自己不停地流着血了。
陌生的环境,秦慕雪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再看到赫连夜脩的时候,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太子殿下……”
赫连夜脩端起床边的汤药,自己先尝了一口,“不烫,刚好,来,小宝贝,喝药了,有点苦呢,不过本宫准备了一颗糖莲子。”
“没事……我不怕苦……”秦慕雪低头好像喝水一样的将汤药喝下去,伸手要擦拭嘴唇时,赫连夜脩已经用手绢为她擦拭了。
“你做恶梦了!”赫连夜脩擦着秦慕雪额头的汗水,“本宫的小宝贝原来也会做恶梦,告诉本宫,刚才你做的什么噩梦。”
秦慕雪摇头,这个梦她不会说也不能告诉他,“我身上好疼,你有没有找大夫帮我看看……”
赫连夜脩淡淡的笑了,“看过了,说你遍体鳞伤,还贫血,所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我想泡个热水澡,兴许会舒服一些!”秦慕雪疲惫的说。
赫连夜脩点头,“本宫让人给你准备热水!”秦慕雪微微点头,靠在软垫上看着赫连夜脩走出房间的背影,视线忽然模糊了,她侧过头,不去看他,皇宫……真的不是人生存的地方,他活得比她辛苦,她却帮不了他,既然如此,她只有远走高飞,永远的离开这个大染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