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钱宝刚迈开步子就被那小二哥拽了回来。
钱宝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肩上的爪子,然后,抬手……不予余力的拍下去……
“啪!”
“拿开你的脏手,弄脏了爷的衣裳你赔得起吗?”说着,厌恶的白了小二一样从怀里拉出根雪白的手绢不住的擦拭着自己的‘香肩’。
小二鄙夷的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把钱宝给扫射了一遍,道:“小哥,就你这身衣裳,值不了什么钱的,就是我身上这打杂的衣物都不知道比你这好了多少。”
言罢,对着周围的看客一阵点头哈腰,绕来绕去绕到钱墨墨面前:“这位公子,你当真要住店?”
‘啪’,折扇一合,钱墨墨马上站起来:“今天本少爷就住定了!”
“哈哈哈!公子,你就被别跟着这小二哥斗气了,这小哥儿平日里都是侍候大爷侍候惯了,所以嘴巴也就损了些,你一个读书人就别与他计较了,这天香楼你是住不起的。”
钱墨墨话音刚落,另一张靠窗边的桌上便有人迎合,钱墨墨移眼过去:白衣墨发,一手执着酒杯,斜斜的倚在窗棂上,剑眉入鬓,狭长的凤眼似有嘲弄又似同情的看着她,薄唇噙着一丝淡笑,像是等着她的反应。
“柳少爷说的不错,小公子快走吧,你住不起的!”
下边的人紧跟着那人的话,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嘲笑。
钱墨墨咬着唇,就像一个不服气的孩子。
“哼!今日就是赔上所有家当我也会住下去!”
“哈哈哈……你们听见了没?他说他就是赔上所有家当都会住下去!”原本吃饭的人都改成了看戏,一听见钱墨墨所说的话,其中一人更是指着她笑的前俯后仰。
“小公子,是初次离家吧?小孩子别那么倔强,你啊就是把你全部的家当都拿出来了也未必能够在天香楼住上一宿啊!”
还是临窗那桌的那人,只不过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搁在桌上,一手掂了块店小二刚刚端上去的水晶糕,微微磕着眼做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钱墨墨恨不得冲过去把对面那人掐死。
丫丫个呸!真是八婆男,吃着东西都把嘴巴堵不住,说话就说话,讽刺谁啊,不说她有钱,就是她没钱又怎样,又不会让他个八婆男付钱,怎么说,她还是钱家大小姐,从钱庄里拿个几千两她不相信还有人敢不给!
“小公子,我就是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刚刚说至少要用一百两,只是吃一顿饭,要是住店的话,你们主仆三人只住一夜,而且还是最便宜怎么说也得要个两三百两,小公子看你也不想富裕人家的公子,还是算了吧啊!”
小二口气一转,开始耐心讲解,倒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马上就到晌午了,他们家少爷和他的朋友马上就要来了,他们家少爷一向是个爱看热闹的人,所以,这个临窗的位置一直是他特定的,这会儿倒好,被这小破孩子死皮赖脸的赖着,他家少爷来了还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钱墨墨把玩弄着手上的扇子,眼睛瞟啊瞟瞟到窗外开始数别人脚后跟。
哎!其实她真的觉得她穿的不算差,这布衫也是走的时候才买的,听粉儿说这玉白的颜色还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深受秀才的喜爱,而且粉儿很会杀价,她帮她买了五套衣裳,又给她自己卖了三套,总共一起用了……呃……三两银子……真正的物美价廉……
只不过……为毛给人的影响会是她连一顿饭都吃不起?
“哎呀!少爷,这里这么多苍蝇你是怎么呆下去的?”被钱宝请进来的某丫头,皱着眉头对着空气一阵张牙舞爪。“热死我了!”
某丫头将两个大包袱朝桌上一放,抓起桌上的瓷杯一口干到底……
“噗!”刚入口的茶被某丫头不遗余力的招呼在某小二的脸上。“这什么茶啊!怎么难喝,钱宝,你不是说这里是杭州城最好的一家酒楼吗?怎么是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