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极为生气。可是为什么呢?他有些想不明白。
转念一想,李倬是夏国新皇,即位后,就马上请烂柯老人来保护安阳公主,足见公主对夏国的重要。只是这里总觉得有让人不解的地方,再怎么样,安阳也嫁到周国,她的安全与否理应由周国来操心,关夏国什么事吗?嗯,这里一定有文章。
赵瑞把自己的想法和赵珏说,最后总结道:“大哥,看来夏国派安阳来确实是有企图的,咱们还是不能相信她。”
赵珏没有作声,他也有一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一想到李倬请来师傅,暗中保护安阳,自己如此愤怒?仅仅是因为觉得李倬的手不应该伸得这么长吗?抑或是因为安阳公主来到周国有所企图吗?
本能的,他并不相信婉儿有所图,那么他又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呢?好像,好像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所觊觎的愤怒。
他不由得连连否定:怎么可能呢?他对安阳可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那不过是两国结盟所带来的一个必然的结果,一个象征。而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可不是她,而是莫兰。所以,自己只是因为她仍然与夏国暗中有联系,并且,借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地位为夏国谋取利益而感到不快而已。
可是,他不能否认,他愿意见到婉儿,愿意看到她浅浅的笑容,愿意听到她温和的声音,甚至别人提到她的名字时,他的心也会跳得跟以往不一样……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即使是和莫兰。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
他强迫自己抛掉这些情绪,再说,刚才后院中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有黑衣人和黑衣人打成一团。他把这件事对赵瑞一说,赵瑞困惑地说:“难道黑衣人还不都是月华门?”
“看来是这样,还有一拨人当时也在场。看到咱们的人到了,也悄悄地撤退了。”
“那又是什么人?会不会也是夏国派来的?如果是的话,他们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
兄弟俩都沉默下来,看到天边已出现了熹微的晨光,赵珏道:“五弟,先到我府上休息一下,起来以后先去找沈为。”
毗卢寺后院,众人很快散去,兴儿也退了出去。婉儿主仆进了屋,婉儿低声问道:“青荷,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青荷上前:“小姐,方才院子里有几个黑衣人是倬王爷派来的,领头的叫罗密,他带了几个人平日里就在寺外潜伏。”说着,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婉儿,“罗密说,这是倬王爷给您的。”
婉儿接过来:“罗密?是不是罗焕的弟弟?”脑海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急忙打开东西,里面是一封素锦和一幅云纱手帕,手帕上是烂漫的梅花和一行秀逸的小字“砌下落梅如雪乱”。自从来到毗卢寺,婉儿平静无波的心里第一次被搅乱。她定了定神,打开素锦,她认出,上面韶秀的字体,的确是李倬亲笔所写,大意是派出罗密等几个侍卫,潜伏在毗卢寺周围,直到她安全住进太子府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