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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朔月,亦无星。
原本在昌川雪府邸外巡防的涐州州府的侍卫日渐懒怠,加上这些时日连个毛贼的影子都没有见过,便自行做主更改了换防的时间。后半夜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无星无月,夜也黑得更浓烈些。
寅时二刻,原本安静的昌府突然冒出浓烟与火光。喧闹声吵醒了四方邻里,打更人看到着火第一时间去通报官府,敲锣打鼓将整条街巷的人都吵醒了。
等到东方现出微光,火势才被扑灭。
救火队的人在扑灭余火时发现,原来是昌府书房前灯笼中的蜡烛被风吹斜,这才走了水。书房的半扇门窗已经烧成焦炭,屋檐看着岌岌可危。防止还有余焰未清,救火队的人进入昌府的书房查探情况。谁知有人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一个砚台,手忙脚乱间人员四窜撞到了书架,洋洋洒洒的纸张落在地上,入目皆是怀念前朝的慷慨陈词。
卯时,涐州州府的府尹便带着救火队的人在皇城外跪拜,手中握着的便是这份证据。
与此同时,肃王府中白衡英已经起身准备参议朝会,顾羲凰却在前一夜因为淋雨报了病人还在榻上未起。白衡英正为她掖好被子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胡涟清在门外几乎是压着嗓子喊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白衡英见顾羲凰仍沉沉睡着,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卧房,关了门看着慌乱不已的胡涟清问道,“出了什么事,你这样慌慌张张的。”
“昌川雪大人意欲勾结乱党谋逆,已经被陛下下旨囚于府中不得外出,现在涐州州府正带着证据去宫中面圣了。”
“谋逆?”白衡英的面色沉下两分,但还是沉得住气,“这怎么可能?整个朝中谁不知道当年若不是昌川雪大人的支持,父皇是不可能有机会登基的。旁人若得了这个罪名我还能相信,可他……绝不可能。”
“王爷所言甚是,只是证据确凿,那些东西都是在昌大人的书房中发现的。不仅有怀念前朝的词句,还有与人往来的信件,就连那些乱党的所在也查的差不多了,就在西市的平祥坊内。”
白衡英越想越不对劲,也顾不得细细思索,只吩咐道,“快替我备轿,我现在就要进宫,你在府中照顾好王妃。”
听着白衡英急促离开的脚步声,榻上的顾羲凰睁开眼,看着头顶垂下的红色的帷帐,心却无法平静。只要一切进行妥当,今夜就能听到顾之徽入狱的消息。而她这十九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将迎来终结,所有的一切都会重归平静。
辰时二刻,西市平祥坊内,顾之徽听到顾炎清传来的消息,只是笑着点点头,吃着面前的清粥小菜亦是津津有味。
“我便知道白伯安是个多疑的,不过一些书信而已,竟已经让人围了昌川雪的府邸。”
顾炎清只是垂着头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昭熙那边可按照信中所说的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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