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羽却不曾说什么,只盯着她看。
待得海月云轻试他面具额前的墨色时,更是叫围观的众人生出溜走的念头,事实上确实已经在那一瞬溜走了几个。
是怕殃及无辜,连他们也成为阎少羽的剑下鬼。
好似是稀松平常的事,瞧着擦干净了,再看看他衣服上那些已经着色的黑点,她微微皱眉,但还是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奴才该死,肯请摄政王换身衣裳。”这好端端衣裳上得污点叫她隐隐有了丁点愧疚,她不喜欢这感觉,事实上该愧疚的人应该是他,是他才是这话一出,当即所有人都跪下求饶,晃眼一看此时哪还有大臣的影子,有的只是那些个不敢逃跑的奴才们。
阎少羽只淡淡说道:“研磨。”
“是!”似是赌气,海月云故意在墨上使足了气力,叫他有些想笑。
拾起奏折,他继续批阅,方才的事情好似不过是落了一树叶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也没什么好记在心头的。
叫那些宫人暗自抹汗,不得不佩服这谁都不认识的小太监命好。
不论树荫下发生了什么事,银杏树依旧,有一阵风吹过,叶儿们便纷纷起舞,唰唰作响成为伴奏。
随着风这么一吹,银杏叶片便缓飘落下许多,多在空中起舞后,叶才掉落在海月云身上,掉落在阎少羽肩上,更多是跑去了伏案之上,叫阎少羽挥了挥衣袖,不叫一片叶儿遮挡。
时间悄然流逝,已掌上了灯火。
一阵吵闹声远远传来,打断了一切的平静。
阎少羽似乎不是很高兴,手中的笔墨停下,这时又静了,当他正准备再次批阅,吵闹声又再次响起。
他感到不耐烦。
这一切都看在她的眼底,或许她说出这话之前,都没用过脑,所以才轻易说出了心底所想:“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话本该是阎少羽说的。
她替他烦心了么?
他问自己。
一个小小的太监,这么一声倒也不叫比她大的公公们矫情,事实上此时那些个公公们哪还在乎被一个职位低下的小太监指挥,只各个都巴不得快速离去,这长时间的压抑可不是个滋味,便也当即就有人想争着抢着去,最终也就几个眼神的上下,还是叫那最大的公公去了,没办法,人家可是上头的人。
还真是有趣。
一般这些事都是差身份最底的人去才是,偏偏这一幕确是身份最上的大太监去的。
此时阎少羽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再来伺候吧。”
宫人们如获大赦,高兴不得。
毕竟大公公没在,这问话的职责理所当然的来到了海月云头上,海月云皱了皱眉,问了一句:“摄政王可要传膳?”
他没抬头,专心的理着奏折,却说了简单两字:“不必。”
海月云倒也不走,好似是赌了心要赖在那里,即使其它宫人都退下。
“怎么不去?”他问。
她答:“陪你。”
刚答了,就有蚊虫过来侵扰,她只淡淡地挥了挥手,试图赶走那不知分场合的蚊子在自己眼前转绕。
两人未曾再说什么,倒是一个认真赶蚊子,时不时也替只知专心捡取奏折的阎少羽也赶一赶,两手成扇,在那扇了扇,眼神还总有意无意的瞧上一眼那双白皙手摊开的奏折。
都不是她想要的。
最后一折子了,看他摊开又合上,稍稍沉思,或许他也察觉到有些怪异了。
这些奏折多数似是在凑数。
“完了?”她问。
他点点头。
此时那去看吵闹回来得太监禀告,说是太子爷与几个小公主有了口角,是才吵闹了起来,也劝解过,此时太子爷与几位公主都已散去。
阎少羽才问:“可还有未批阅的折子?”
太监答:“回摄政王的话,有是有,不过,都在内务大臣那,此时要去取,只怕大臣们都休息了。”实际上太监也郁闷,这堆积如山的折子,怎么这会就批阅完了。
倒也是陛下平日里看折子,都是挑着看的,除了大事,其它的便这么堆积着。
海月云心思一动,连忙佯装请命,阎少羽毕竟不愿意拒绝她,才同意了让她去内务大臣那去取折子。
出了御花园,她直奔内务大臣所在的内阁,守卫连问都没问就让她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内阁。
一进去,只看见面前几张木桌前歪歪斜斜的爬睡着两位内务大臣,诚如太监所料,大臣们,怕是睡了。
海月云走到其中一位跟前,轻轻的干咳了几声。
这一声干咳,两对睡眼蒙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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