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醉了。”她闻得到那淡淡的酒气,说醉是夸张了,但她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恩醉了,不醉在酒,只醉在你的笑中。”
“谁笑了。”
他无赖般的言语,却总觉得异常的可爱:“就在方才,为夫拉娘子上马时,娘子微微一笑,足以倾城,也把为夫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却泛着甜蜜。
“看,娘子又笑了。”
于他而言,怀中的人儿,如此的珍贵,却更像是幸福,只要能看着她,守着她,只要她能微微一笑,他便幸福。
今天的阎少羽很不同,一袭宝蓝色的锦缎点缀着银色的暗纹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才能衬得他的一双眼眸更加深邃璀璨,今日还多了份特别的感觉,少儒雅气伴身好似浑然天成,真叫她有一时错觉,她早已嫁他为妻。
她不知道会去哪里,却异常的安心,不是因为阎少羽在身边么?
觉得那样的安稳,甚至觉得自己会任他带着她走去往任何地方,任何的地方,无怨尤,能跟随他的脚步……一直,一直走下去,无论目的地是天堂还是地狱,无怨无悔。
“到了,就是这。”
他先下了马,再将她抱下来,带她站好也是思绪回转时,只瞧见了一排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的芦苇荡遮挡住了全部的视线,海月月光将这片世界点亮。
“你说的,就是这?”
芦苇在夜色中呈现一片浓密绒絮般的感觉,绵延的好似像儿时尝过大祭司亲手做来的棉花糖,绒絮般的感觉,梦幻的朦胧,她努力的想去回忆大祭司的样子,可为什么,当她快要看清时,那脑海却浮现出了阎少羽的笑,一张,两张,一幕,两幕交织的重叠在一起,将她记忆中的大祭司一点点的遮挡。
她记忆中的大祭祀,那个位置难道已经悄然被某人顶替了么?
不,不能这样,若大祭司在世,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甚至大祭司会誓死捍卫陈国,怎么能拿来与阎少羽相提并论?
可她还是回忆不起来,好似已经被遗忘般的沉寂下去,仍有她拼命的想要将那记忆的模样挖出来,却越挖越多是阎少羽的脸,都是他,全是他,占据了她所有的脑海。
看着芦苇荡随风轻轻摇摆,像是此刻自己动摇不已的心情虽然纤细,但柔韧异常,任狂风过境仍坚定不移。
“当然是这里,不过要带你来看的,不仅仅如此。”他轻柔一笑,好似真有股春风暖暖钻进了心窝,挥之不去的脸与他,真实的他重叠在一起,她发觉,视线再也难以抽离。
云来了。
随着风儿的配合,月亮它躲进了云朵,这边是时机,最好的时机,他心想。
阎少羽说罢,便又牵起海月云的手,小心的包裹在他的手心传来阵阵暖意,拉着海月云走进芦苇林,一步,两步,三四步,那颀长温暖的背影把她护在身后,把面前的芦苇丛阵阵阻隔尽数的挡下,在她的身前铸成了一面永远那么温柔的盾,一面好似永远不会坍塌的围墙,把所有的风雨困苦与危险全部隔绝,好像他觉得她,是一块易碎的瓷,好想就这样没有尽头的走下去,即使不知道去往何处,只要能这样就好……
“月儿,看!”
顺着阎少羽的目光看去,这倾城的女子在下一刻,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眸中熠熠得闪烁着阎少羽不曾看过的情绪。
芦苇荡惊起好似万千星火,絮絮的飘荡着,原来走出芦苇荡会看到如此惊人的美。
“看这边,月儿。”
被动的听着他的指挥,她才转身看到了眼前的景物。
一条清澈的小河,清澈的流水倒影着天上璀璨的星光,不,那不是星光,那是萤火虫,万千的萤火虫!
这样的闪烁,这样的规模,好像碎落湖面的无数细小水晶,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晶莹剔透,那无数的萤火虫在河面成队飞舞,不息的荧光点点是大自然中最美的夜明珠,虽然微小,却是用生命点缀着一切的一切,溪水轻轻唱着它的曲调,萤火虫与芦苇荡的柔美,那四周几乎布满一世界的漫天荧光,芦苇的飒飒声,她未曾喝酒,却被这样的仙境醉了心魂。
阎少羽顺势坐在了湖边的石块上,嘴角噙着笑意也看着眼前的萤火虫在墨色间飞舞,海月云收回了视线,这回该她看着他。
难道是因为阎少羽有着那样清澈的眼眸,所以能找到这么美的地方,还是因为他看过这么美的夜色才会想要带她来到这里,将心目中的美,与她分享?
“这是?”
距离什么的,仇恨什么的,今日忘了吧。
“无忧溪。”
“谁取的名字?”
他笑笑:“这名字母妃年幼时就有了。”
母妃?
阎少羽的娘亲。
原来,这里是他记忆中的圣地,却带她来。
他笑着,也看着她:“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