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疤。
“哈哈。接着打!”这人没有给予他承诺的答复,但却拿准了他的心理,知道他不敢泛丝毫有可能误伤海月云的可能性。
她被迫被逼着看。
看到她不忍心睁眼。
她并不是最可悲的人,至少在这里,上演了一幕幕的诸如此类的戏份了,多少人被他们当做小白鼠一般的玩弄,有求活命贪生怕死的被他们不断地恐吓最终在光滑惊恐至极的挣扎中死去,有……
所以说,她们并不是这天降人祸的命运中唯一的,在这群围着毒打阎少羽的右侧边,还有一群人在操纵着各自喜欢的折磨。
惨叫声不断,哭几声不止,甚至她还能听见有人惊恐的求死,只求一死免去其辱。
她想起了父王母后。
父王母后就是信奉这样的节操,宁死也不能受辱,才早早的离去。
但却是带着他们的骄傲走的,带着一众尾随其后的大臣们,甚至还有自愿服毒自缢的宫人们。
望着阎少羽落尽如此,尽是她害的,她却只能无能为力束手无措的看着。
这多么像啊。
多么像她束手无错的看着一个个人在她眼前死去,那些最亲密的人,那些最敬佩的人,那些许许多多记忆盘根交错的人们。
逐渐的,她开始麻木。
是她既然无能为力,为什么还想要挣扎,为什么不再痛一点坦然的接受着所有的不公,再留着这条命一步步去讨要。
是啊,她该这样认命才是……
只要不去看……
……心,快要窒息了。
难道,连天都不愿意帮她,天都顺应着恶魔阎猎羽的志愿,叫她一次次的领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柔弱。
此时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奋起反击,却掀不起多大的浪,三下五除二就被这这帮有预谋有组织的人给解决了。
倒是这时候,劫持她的人终于舍得解开她的穴道,将她往前一推:“如此担心我倒是成全你,过去看看你的心上人断没断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过去的,几乎每一步都在她的心底扎针的疼,她真的很怕,怕他真的死了。
就在她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好似血做成的人忽地眼神一冷!
猛地起身就杀去!
明明上一刻已经软弱无力,已经重伤不起,此刻却是拿着自己的生命之泉在搏,好似要将生命一次燃尽换来此刻的保护。
阎少羽负伤杀开了一条血路,机灵的一众人紧随其后,跟着他的杀伐逃,没命的逃,身后远远还有陆陆续续越发多的凶犯再追。
海月云只仍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一直奔向外,她的眼底看不见一个个倒下的人,只能看到阎少羽身上的血正不断的落下,将身后染出长长的一条血路。
这一刻,兴许有人会惧怕,会觉得阎少羽此时的模样就是个魔鬼,根本不是人,至少人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意志,这样的强势叫人望而生畏,完全不是实力的差距,那样的差距人是没法比的。
可海月云却觉得,他已经很弱了,需要的是,一个人能在他面前遮风挡雨,一个人终止他那挣扎的极限,可是她却拉不住他,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任由着阎少羽一路带她杀出重围。
刚奔出府,阎少羽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是的,他已经做到了常人所作不到的极限中的极限了。
手心地温暖一空!
海月云心幕地一止!
“少羽?”逃出的许多女人都忍不住驻足,将少羽围住,尝试着叫醒他。
一些男人则是扯了马匹,呼哧着熟识的女人快些上马逃离。
陆陆续续被人拉开得人群,也依稀散开,此时的阎少羽躺在了血泊之中,闭着双眼,不动,不语,好似静静的去了一般。
“少羽?少羽?你醒醒,醒醒。”她抱着他的手,在发颤,如同她的声音一般的无助颤抖着。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缓缓睁开,如此的羸弱不堪,不像你。
海月云泪湿了眸子:“你是个笨蛋,是个傻瓜,谁叫你挨着受这份罪的,你不知道有可能会死,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吗?只管丢性命就是伟大?你……”
手指,那漂亮的手指沾着血,轻轻替她拭泪,打断了她的失控,声音轻的只叫她刚好够她一人听清的程度:“那是替皇兄迎娶的皇嫂,不是本王要来的王妃。”
她的心彻底的沦陷了!
彻底的,彻底的,再也抑制不住对阎少羽的情,止不住的哭:“你撑住,我命令你不准死,我要你发誓不能死……”她手足无措。
“恩,答应你……不会……死。”漂亮的眼眸缓缓闭上,手无力的坠下。
她这一瞬,真的明白了。
纵使有再大的仇恨,她惟愿阎少羽无伤,那是她最初动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