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语言都传达不了的思念,可怜她的父亲。
她费力解释,却只将自己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沟通不了。
耽误了不少时间,而这人竟然忽地撒腿就跑,她如今有孕在身如何追得上去,只得不甘心却又遗憾的看着她飞速消失在人潮之中。
却说这人一路跑,特意多饶了些弯路,才辗转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屋里,一进屋,里头早已蹲坐一人,她竟张口能说此国语言了:“没见过这么缠人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那蹲坐的人,往面上一扯,竟撕下一块易容术才有的人皮面具,登时化为了一美艳女子,女子不满的扇了扇身上方才一阵跑带来的燥热,一边将人皮面具往蹲坐那人跟前一放,说道:“按照你的交代完美完成,给钱。”
蹲坐的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这张脸!
他竟然是青云!
那个早已应该枉死被深埋的青云!
没错,他是青云,他并没有死,一切不过,是个戏。
青云拾起那副面皮,往怀里一踹,再掏出一袋钱扔了过去,女子巧妙接住掂了掂,便紧说道:“多了。”
青云似笑非笑:“多的老规矩,是定金,要的是男人,街上随便抓一个都行,只消能行房即可。”
女子嗤笑:“这个安排有趣。接了。”说罢便从钱囊里掏出了事先折叠好的图纸,一看,便咋了咂嘴:“哟这个男人俊,不正是小妮子身边拜佛那位。”
女子再次嗤笑:“真是奇了,你一个太监这么着急拆散人家一对恩爱小夫妻做什么?”
青云仍旧似笑非笑,这才说道中心:“规矩你懂得,不该问的别问那么多,这次的活会开始的晚一些,到时我会联系你。”
女子自讨没趣,却嘴上不饶:“莫不是,你是个假太监不成?”
青云的笑意,没了。
女子当即收敛,安静的离去。
他不可能看错。
那个人,那个与他擦肩而过,却在他眼皮底下逃脱的人,是青云!
那个早已被深埋黄土的人!
阎少羽许了愿,睁眼之后竟不见了佳人,心急火燎之下便四处寻找,却不想装上了一个人,无意间,他竟注意到,这张脸好似在那见过,再是追去一看,才震惊了心灵,那不是青云么!
可恶的是,竟被他逃脱了!
不对!
为什么偏偏挑选海月云不见的时候出现?
难道他掳走了海月云!
便在这份焦急之下,他听见了海月云在身后疑惑的唤了他的名字,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少羽的心,先是仿若被救赎,可下一瞬,他有些乱了。
或许仅仅是巧合。
海月云跟他一样都被青云蒙在骨子里。
可是,这可能吗?
回去的路上,他仔细再三回想,青云那会提及离开,实在回答得太痛快。
再者,青云一直是海月云的心腹,此时他才开始觉得疑惑,为何当初自己竟没多想呢,试问一个原本忠心耿耿的心腹会什么原因都没有,无端端的就自愿退出,一推出便被杀害?
再怎么想都觉得疑点太多。
待安顿好了海月云与那个小少年,阎少羽便悄然派遣了手下,按照他埋葬青云的地点,去开棺验尸。
然则这一切,海月云都被蒙在骨子里。
那方不去验尸还好,一去才传书回来一则消息,棺木里根本没人!
青云既然被埋在那,他自己不可能出来,难道是海月云?
海月云与青云共同演出了那一幕戏?
他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直没被发现,就在那几天接连发生那么多事之后,便被生擒?
当初海月云给他的感觉,是明显在怀疑是他告的密,他还傻兮兮的自责内疚,将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他警觉性不够强才会被抓回来。
可如今一想,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
高密的还能有谁?
既然不是他。
再者,海月云今日为何忽然想出宫,出宫之后为何忽然想去拜祭,拜祭之时为何又途中悄然离去,定是去见什么人,而那个人……
却不巧,被他撞见!
想到这里,阎少羽只觉得听见什么碎了一地的声音,心瞬间空荡荡,化为了一股悲凉。
他如此珍惜这个女子,她却从来都只当他是棋子将他使弄在手心。
与她那次下棋之时,明明布局如此隐晦却发作起来势不可挡,可她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忽地转为刻意忍让,刻意的输掉那一局,他还记得当时青云只看了一眼便说他赢不了她,这所有的所有都无非在指向一处!
在他浑然不知的情形下,手中茶杯早已粉碎。
海月云啊海月云,只有你会布局,只有你会伤害?
还要装作一副受伤的受害者模样,原来,我从未看清过你。
你欠我的,该是时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