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虽说是个男人,却更像是个女人,他嗲声嗲气的将那人拦下来,并顺带将拾兰扶起,其实他早就听小厮将事情说的明白,心底也早讲这客人给问候了祖宗十八代个遍。
“消什么气!你看她洒了我一身酒,难道就这样轻易算了?”
那人指着前胸的酒水印迹,瞄着拾兰,还是想占点便宜。
“大爷您不知道,她是刚来的,我还没调教好,您别和她这新手一般见识!”
“不行!”
“那您说怎么办吧!要不这桌酒钱我请了!算是向你赔不是。您就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老板赔笑。
“你以为本大爷在乎这几个银子么?告诉你我有的是钱!来这里喝酒就图个乐子!”那人不饶。
“要不然我让她给你道个歉,您就饶了她吧!”
老板示意拾兰上前,实际上老板已经有些动怒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拾兰毕竟知恩图报,老板待她有恩,纵使委屈,可她还是依言过来,对那人施了个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我没听见。”那人摆明就是个无赖。
“对不起,大爷,是小女子不懂分寸得罪了大爷,还请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拾兰脸色一变,加重音量说,只是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她在极力忍耐。
“好,大爷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这样说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把剩下的这壶酒喝完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人指着那壶酒要拾兰喝下去,全场都看着这女子,想看她会怎么反应。
拾兰只皱着眉头看着那壶酒,紧咬牙关。
“哎呀,大爷,我们姑娘哪会喝酒啊,要是会喝刚才就喝了,这样吧,我替她喝了怎么样?”
老板看了拾兰一眼,悄悄的示意拾兰别惹事。
“你要是替她喝也行,但是她喝一壶你得喝十壶!怎么样?喝得下我也饶过她。”
“这……”
他也太会为难人了!
拾兰抬起酒壶,当即便想要迎头给他浇下去,幸得老板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在她动作之前,便抢过了酒壶:“那好,我替她喝!来人拿十壶酒来!”
老板吩咐是吩咐了,可是没有人真去拿酒。
拾兰转手便夺回了酒壶,只说了一句:“我喝。”
便仰头猛的倒入口中,一股麻热的酒流入喉中,呛得她眼泪直流,可她却还是硬将那酒全数吞下肚中。很快她的头就开始发晕,眼前一片迷茫。最后只听见老板说了一句。
“好样的!拾兰!”
那客人见此也无话可说,只道了一句,“花楼的姑娘就得会喝酒嘛,我这是教她早点伺候客人。也是对她好。”
浑浑噩噩的出了门,拾兰看什么都是晕眩。
这会老板便问:“待会还能上场不?”
“我……”她本想回绝,但还是改变了初衷:“可以。”
老板笑笑:“那去准备一下吧,待会开场还是你来,今日喝了酒,就只随便演奏一首曲子就好,余下的交给其他姑娘。”
“这……好吧。”
少时,大厅的喧闹嗡嗡在拾兰耳边打转作响,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身段,不叫人看出走路是摇晃的,来到台上,微微一礼。
她身着一身淡黄,轻坐在琴前,素手轻轻抚过琴弦,脑海稍稍平静了微薄。
琴是一种特别的乐器,它可以敛聚灵魂,让人宁神。
她左手按弦,右手轻拨琴弦,一丝悠扬细致的声音婉转飘出纱曼外,外面很快就静了下来,只听见指尖轻拨琴弦的缠绵之音,若有似无,时轻时重,如忧似怨,撩着厅中众人的神经,他们听久了这尘世的靡靡之音,突然听到这天簌之音不禁为之吸引,吃饭的僵了筷子,饮酒的停下酒杯,寻欢的忘了身边的美人。
都引颈翘首细细聆听。
拾兰弹的曲子已流传甚久,但这里听过的人却是少之甚少,如此清雅淡泊的音乐他们一般很少接触,毕竟常常醉生梦死在花丛间嘛。
乐者本意是摆脱俗尘羁绊,调中自然隐逸出飘渺脱尘之意,弹这首曲子是拾兰内心所映照的意境,她知道困身这揽月阁,别说隐世了,连自由都谈不上,更别提淡泊,想到这,曲子便有一腔哀怨之情流露在琴音中,曲随心境,不免再添一丝幽怨。
一曲谈完众人恍然出梦意犹未尽。
“真是天簌之音啊!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呵呵,难得大家这样捧场,要不你就再弹一曲吧?”老板是收了银子,自然笑得乐呵呵。
此时的拾兰,虽面纱盖脸,却早已红透了脸颊,酒意上头的滋味诚然不好受。
可又不好得拒绝老板的要求,便扬手又起一曲,曲罢。
众人要求要见一见琴师,皆被老板一一给拦下,这是他与拾兰的约定,自然得遵守。
拾兰退下后,轻纱慢慢被拉开,里面已无琴师的身影。
紧接着,红烛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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