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制住那只不规矩的手,牢牢扣住在身后动弹不了半分。
“啊……放手……好痛……”那人发出痛苦的声音声,手快要断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酒顿时醒得差不多了。
台上两人凑起热闹:“少侠揍他,狠狠揍!”
唯有那自称二爷的人唰地胯下了脸,神中露出了罕有的杀意,这股子杀意倒叫另一位银白察觉,这银白当即起身拦住:“二爷认识她?”
二爷咬牙:“别拦着我,我要把这登徒子给大卸八块!”
阁楼下方却传来:“公子,少侠,英雄,小人错了,知错了,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那人酒醒后不住的求饶。
“有意思。”阁楼上其中一位惬意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掩面笑道:“英雄救美从来应该是我的活,如今给人包办了。”
另一位却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急忙压低声音对他说:“别笑了,二爷脸色不对劲。”
黄衣少年轻提了这登徒子一脚:“胆小怕事,连个男人都不是。”说罢,便朝拾兰攀起了交情:“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还有你这身打扮,贼诡异,好端端一个男人,扮个女人来卖艺,真是奇了!”
黄衣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晏拾兰是个男儿身……
并且这声音可不小,叫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就连台上那位本来喊杀的,都静了下来。
一瞬间,这里静的出奇。
拾兰下意识的抬眼看去,那个人也看着她。
并且那个人身边,还有那袭银白。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什么话也没说。
黄衣可没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追了上去:“怎么,被我当众拆穿了易装,你面上过不去?”
再是醒来时,满屋子早已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就呼呼拉拉的全都跪了下来,口中呼到:“给娘娘请安。”
娘娘?
海月云只觉讽刺,她几时又成了娘娘了?
变化莫过于此吧?
那个男人总以为可以给予她一切,也可以夺走她的一切。
她不再多想。
领头的太监跪着向前挪了一步:“奴才桂平,是专司伺候娘娘起居饮食的,奴才给娘娘请安了。”说着又磕下头去。
另一边的宫女里,也出来一个清眉亮眼的:“奴婢岳西,是专司职伺候娘娘仪资的,奴婢给娘娘请安了。”
海月云细细的看着他们,却不说话,实际上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她只盼着,这一切快快结束,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定神。
可事实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从今后,想好好的休息,静心静神,只怕是难了。
桂平见海月云面露倦乏,赶紧将众人屏退了,服侍着在侧。
屋子里不知何时点上了静心的香薰,渐渐的她又睡去。
自打她被再度接进宫里以后,她便是这样总在睡。
总困乏。
或许是心太累了吧。
“母后……”梦呓的痴喃,海月云惊醒过来,满头满脸的大汗,泪水却成串儿的往下流。
桂平瞧见了,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桂平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了。”海月云只听这一声娘娘,就彻底的醒了。
帘子一掀,那位叫岳西的宫女执掌忙忙的走进来,“娘娘是否做了噩梦?”
她吩咐宫女端了热水来,用巾帕在热水里绞了,细细的为海月云擦去脸上的汗,口里说道:“娘娘是梦迷了吧,刚刚到了生地方,不习惯是有的,住几日就好了!”
海月云点了点头,闭上眼。
辗转过了半月,她是能下床行走了,倒也是没伤到筋骨,才叫恢复的这么快,可阎猎羽却不准她下床走太久。
自从她住进了阎猎羽的宫里之后,阎猎羽也半月没翻牌了,她清楚,此时只怕多少后宫粉黛将她恨之入骨了吧。
可她想错了,阎猎羽还未正式恢复她的称号。
她如今的身份,甚为微妙。
有阎猎羽派来的一众奴才喊她娘娘,可她顶多是个宫女的衔。
这日,阎猎羽去上早朝,她便出来透透气。
她来到了御花园,闲逛着又转到了一个四面都是绿树腾阴,翠竹环绕的地方。
此处有个屋,屋子施工奇巧,里面的摆设也是精巧细致,花梨木的家具暗而发亮,地上的红毯踩在脚下软软的没有实在感,四面的墙上,几幅幽雅的山水挂着,小而高的花架上,几盆时下新颖的花草衬着屋子里春意浓浓,窗前的帘子是一种不知名的珠子穿成,随着风儿吹过,格啷啷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海月云捧着茶盏正看着发呆,宫女便来禀报:“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海月云皱眉,有些后悔出来逛花园了:“皇后娘娘……人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