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圆月高挂!
米亦竹在祖宗的陵园中漫步。
跟在身后的,只有刘忠。
“我的祖先,都埋在这里?”米亦竹轻轻问道。
“历任城主,都在这里了!”刘忠在身后轻声回答。
“谢宗文,我那位老祖宗,他的陵寝在哪里?”米亦竹的声音依然很轻。
刘忠四下里看了看,说了句前面右转。
“你,才是父亲留给我最大的一笔财富!”米亦竹夸了一句。
评价太高了!
刘忠急忙谦逊的表示自己在许多方面都没有做好。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等到了谢宗文的陵前,米亦竹看着年代久远的墓碑,心中百感交集。
“是你吗?”轻轻的问出一句。
刘忠心里一颤,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间茅屋真的是你的?还是说,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刘忠又往后退了几步。
“那张竹简上,你到底写了些什么?那张石床又是怎么回事?”
退不动了,刘忠的后背抵在了一棵树上。
“自断心脉,换做是我,估计也是同样的选择。”
刘忠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给你磕几个头吧,我怎么觉得,还会同你再见!”
说完后,米亦竹整了整衣裳,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
姿势无比标准。
等到起身,一转头,米亦竹就看到了跪在远处的刘忠。
“起来吧,怎么躲那么远?”米亦竹有些好奇。
刘忠起身,默默上前,没有回答。
“老刘,你是一段,就算再退十几丈,也能听到。”米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忠弯了弯腰,还是不说话。
“走吧,去父亲那里坐坐。”米亦竹说这些,也并不是非要他回答不可。
刘忠急忙在前面带路。
“老刘!”
看着刘忠有些萧索的背影,米亦竹缓缓开口。
“奴婢在!”
“跟你说了,用‘我’。”
“是!”
“过了年,你就要正式收徒,从此以后,你不许再用‘奴婢’,二字。”
米亦竹稍微加重了语气。
“是!”
“别不当回事,这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的徒弟。”米亦竹的这几句话,说得语重心长。
“是!”
短短的一个字,都能听出刘忠的声音有些颤抖。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等到了老城主的墓前,米亦竹先是带着刘忠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随后在墓前盘腿坐下。
刘忠还是同以前一样,站一旁伺候。
“明天,我就要去迎亲了!”米亦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只不过,眼角有泪水滑落。
“这是您和方师父给我订下的婚事,您却看不到了!”
“方师父也站不起来了,今天我去看他,他说——说——说一定会活到我大喜的日子。”
“他让我到时候把鞭炮放响一点,让他也能听到,说会在那个时辰,给我最好的祝福。”
说到这里,米亦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米亦竹又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您不要我了,方师父也不要我了,就连老祖宗,也要把自己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就那么招你们烦么?”
米亦竹的嘴角又带着一丝微笑。
“老刘?”
“奴婢在!”
“嗯?”
“我——我在!”
“你说说,我有那么招人烦么?”
“先城主,对您可是极为宠爱!”刘忠弯腰回话。
“既然宠爱,为何舍不得多陪我几年?”
这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刘忠无法回答。
好在,米亦竹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等您的儿媳过门,我带她来给您磕头。虽说按规矩,女眷不得踏入陵园,可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大不了,就让孟学士唠叨几个月。”
说完后,米亦竹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不揍他!”
“方师父过去以后,您还是多照顾一下,老人家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为我们两兄弟是操碎了心!”
讲到这里,米亦竹想了一下,叹口气说还是算了,您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问刘忠能不能弄点酒来,刘忠弯了弯腰,无声的退下。
“老刘这人还真是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谨慎了,刚才我去拜会了一位老祖宗,这家伙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封住。”
“不着急,慢慢来吧,他也要收徒弟了,等正儿八经的当几年师父,看看会不会好上一些。”
说到这里,米亦竹闭上了嘴巴,一呼一吸之间,真气从全身渗出,向四周扩散。
刘忠还没有回来,除了自己盘腿坐着,其他人都躺在地底。
“父亲!我快扛不住了!”
这句话一出,米亦竹整个人都颓废下来,眼神中隐隐的透出了绝望。
“我的一切努力,在宫主成为金仙的时候,都变成了笑话。”
“恐怕在金仙的眼中,我就是城外那些杂耍的江湖艺人。”
“我不怕死,可我想保护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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