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这里,米亦竹长叹了一口气,与老城主的墓碑对视。
片刻过后,刘忠返回,怀中抱着几只酒壶。
米亦竹满身的颓废立刻消失!
刘忠双手捧着一壶,递到米亦竹的面前。
米亦竹接过后,打开尝了一口,上好的葡萄酿。
示意刘忠也打开一壶,二人就在老城主的墓前喝了起来。
“要是被礼教司的人知道,少不得又要弹劾。”刘忠劝了一句。
弹劾,这个引自中原的东西,最近开始在孤城流行起来。
“弹他们的,我这又不是第一次!”米亦竹满不在乎的回答。
说完后,还冲墓碑举了举酒壶。
“再说了,深更半夜的,除了你我,谁会吃饱了没事跑这里来?”
见刘忠还要再劝,米亦竹又补充了几句。
刘忠没法,只得乖乖的闭嘴。
这位盛兴公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刚才说到哪了?哦!把您自己照顾好。”
“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将来过去了,父子联手,再带上老刘,说不定也能闹点动静出来。”
刘忠急忙点头,表示一定会鞠躬尽瘁!
就这样,米亦竹缓缓的说,老城主的墓碑静静地听着,偶尔,刘忠也会插上一两句。
直到所有的酒壶都空掉,米亦竹才慢慢起身,笑着冲老城主挥手告别。
二人一前一后,还是就这么溜达着朝外面走去。
“还好,将来我不用葬在这里!”米亦竹突然感叹了一句。
做属下的,该提问的时候,还是要张嘴的。
“为什么?”米亦竹微微一笑,然后解释起来:“你想想,埋在这里的都是祖宗,没有话语权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得给他们磕头。你是知道我的,我既不喜欢别人给我磕头,我也不喜欢给别人磕头。”
对米亦竹的解释,刘忠哭笑不得。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了陵园外,负责这里的总管太监,带着几位小太监一直老老实实的站着,听候差遣。
“赏!”米亦竹淡淡的吐出一句。
迎上来的怀山立刻转身,从马车上取下来几袋子金币递到他们的手上。
几人跪下谢赏,米亦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上车离去。
等回到盛兴府,独孤复和晏胖子居然没睡,裹着厚厚的皮裘,坐在客院的大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怎么不回屋休息?”米亦竹关切的问道。
“等你!”二人慢慢起身,独孤复笑着回了一句。
“等我?”
“见你那么晚还外出,我俩有些不放心。”
这两句,是晏胖子说的。
“这里是孤城,有什么不放心的!”嘴上这么说,米亦竹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流。
三人并肩朝里走去!
“睡觉?还是喝点?”米亦竹问道。
“觉,明天可以在车上睡,喝酒,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去你的房间聊聊天?等女主人来了,这种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独孤复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米亦竹推门,邀请二人进屋。
屋内早已燃起火炉,三人围坐在一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想当年,我在孤城混日子,你们二位在庄园也是没什么往来,谁曾想,我们居然就成了好友。”
米亦竹感叹了几句。
总得要有个开场白吧!
“我当年是少主之耻,除了你俩,还有谁愿意搭理我?”晏胖子说完后,又把手伸向了小腹。
“我当年也是被拘得紧,活动范围,绝大部分时候都只限于庄园。”独孤复也忆起了往事。
“也不知再过二十年,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又是副什么样的场景!”
回忆完过去,又开始憧憬未来。
“到时候,我们的孩子也该到说亲事的年龄了吧?”独孤复笑着说道。
“我们也都成老头子了。”晏胖子也感叹了一句。
“不是老头子,是老狐狸!”
米亦竹这些年一直在同那些老狐狸们周旋,心里虽然厌烦,可对这些老狐狸们的精力也是赞叹不已。
“你俩可以,我不行!”独孤复听后摇头。
“为何?”二人同时开口。
“我父亲身体很好,二十年后,估计我还是个少主。”独孤复这家伙居然有些沮丧。
“要是让独孤庄主听到你的这番话,估计会打断你的腿!”米亦竹用手指了指独孤复。
独孤复突然醒悟过来,吓得吐了吐舌头。
“你就知足吧,每日都还能给父母请安问好,我想父母的时候,就只能去看一看冰冷的墓碑。”晏胖子的神情突然添了一丝悲凉。
“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米亦竹说完后,拍了拍晏胖子的手臂。
独孤复见二人这副模样,只得拱手求饶。
二人均大度的表示原谅。
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经慢慢发白。
直到怀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人这才散去,各自回屋洗漱更衣。
礼教司的官员早就到了,等到米亦竹在怀山的伺候下,换上盛兴公的服饰,盛兴府外的大街,已排满了马车。
盛兴公的仪仗,礼教司早已检查了无数遍,盛兴公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礼教司的官员生怕他一时兴起,将这些仪仗撤下。
米亦竹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随后,礼教司官员那悠长的声音响起。
出发!
今日,诸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