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她一眼,他显然并未将太后放在眼中,就当她是空气,不存在一般,他看着孙宇竹,清冷的声音道:“走吧。”
“是。”孙宇竹直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苦笑一声,显然很不愿意与逍遥王相见时,是这副狼狈的模样,传出去,还不知被有些人怎样笑话呢。
这个男子一如小时的狂傲,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太后显而易见的动了气,她一拍软榻的椅臂,大声道:“哀家不许,来啊,将他……”
数柄明晃晃的剑不是朝着逍遥王,而是朝着太后,一字展开,护在了逍遥王的身前,那侍卫长道:“先皇有令,天下若是有一人企图伤害逍遥王,即使天涯海角,皇家侍卫也决不放过,誓死要将那人斩于剑下,适才罢休。”
“你、你们……”太后气急,她倒忘记了还真有此事。
那时先皇及其宠爱逍遥王,总想借故将逍遥王带在身侧,每逢皇家的盛宴都要派人去邀请逍遥王,屡次邀请,逍遥王都推辞不去,以致后来先皇竟然亲自去请,适时逍遥王正在练剑,先王见逍遥王练武极认真,连自己来了好一阵了,都没时间看他一眼,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先皇随哈哈大笑,他道:“小皇弟,你不必再练剑了,朕向你保证,天下若是有一人企图伤害逍遥王,即使天涯海角,皇家侍卫也决不放过,誓死要将那人斩于剑下,适才罢休;好不好?”
金口玉言一出,便成定局。
逍遥王收了剑势,侧目看向先皇,这一对年龄相差如父子般的兄弟,四目相对,那先皇竟不依不挠的道:“小皇弟,皇兄的宴会独等你一人了。”
“本王没空。”那逍遥王丝毫不为所动,在先皇的面前,他也孤傲的自称本王,从未向先皇行过君臣的礼节,他坐在石凳上,拿汗巾擦拭了剑,还没回眸,那不冷不热、温度适中的茶水就到了唇边,竟是那先皇亲自端起了茶水,来喂他。
“小皇弟,来,张口,啊—”先皇笑脸明媚的道,一脸服侍逍遥王、很荣幸的样子。
逍遥王看了看两侧的侍卫,皱起好看的眉头,接过了茶杯,自饮了一口,茶杯还没放到桌上,先皇亲手执起的糕点已贴在了唇上,那笑脸欠扁的先皇呵呵笑道:“小皇弟,糕点是热的,口味不错哦。”
逍遥王小小俊脸一沉,他起身走进房中,刚摊开宣纸,明黄衣袍的人已无事献殷勤的研磨,拿起笔送到了他的手中,笑意盈盈道:“小皇弟的墨宝,天下一绝,皇兄好久没有看到了。”
“小皇弟,睡觉要盖上被子,不能着凉了,快睡吧,皇兄陪着你……”
“小皇弟,热不,皇兄给你扇扇风……”
“小皇弟……”
“小皇弟……”
小小王爷终于爆发了,他折身而起,瞪着那依然是笑吟吟的皇帝,他面如冰霜,眸色隐忍:“满朝大臣都在等皇兄开宴?”
“是啊,是啊,好可怜的大臣们呢,也不知有没有饿昏的……”那悠然自得晃着扇子的皇帝举头看了看已然西沉的太阳,丝毫没有着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