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只有海月云还能笑得云淡风轻,语调平稳的再问:“我要你做到什么?”此时的她已经确定,这人她并没有见过,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并不是她贵人多忘事,而是事实如此罢了。
当然,之所以还能笑得出来,是因为她早已看出,这人身份不一般,再退一步来讲,任何一颗棋子,她都不想放过。
既然这人有这个胆子说如此荒唐的话,想必这个人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敢这么拿自己的人头开这样的玩笑的,毕竟调戏皇妃可不是轻罪。
好,既然你敢荒唐,我海月云也敢奉陪。
也只怕只有她能如此大胆了,换做其他人站在她的境况下,恐怕会避祸上身,毕竟如今说好听是皇妃,难听的不过是个被灭国的囚徒。
公子倒是一愣“这个,我不知道,每回梦醒了,只记得你说了这一句。”
谁也未曾注意到,公子那一瞬眸中闪过微乎其微的精芒,这样的锐利并不属于一个看似文雅的书生。
“什么!你说的是梦!”茶茶这小丫头竟然忍不住忘了身份,惊呼起来,倒也不怪她,之前公子说的那话,叫她的心揪着的,此时一片开朗,一下子冲昏头了。
海月云只笑笑,这一笑便是再倾城,她幽雅转身,淡淡说了一句:“茶茶,时候不早了,起驾。”
一边说,便一边离去。
倒是茶茶竟然又犯了错,还没反应过来,叫那公主一声郁闷的叱喝:“你这奴仆,你的主子都走远了,还瞧,再盯着阊使看就把你眼珠子给挖下来。”
茶茶一吓,连忙飞奔向自给主子追去。
也是这公主一声叱喝提醒了俊公子,俊公子收回留恋在海月云背影的目光,再笑着摇了摇头,待海月云她们离去消失在众人眼前,公主才生气的说道:“皇兄今日怎这么荒唐?”
俊公子笑了笑,云淡风轻,可怪了,唇角却噙着一种罕见的幸福:“是啊,朕也觉得方才的事,甚为荒唐。”说吧,他便敷衍了事的笑过去了,只催促着该去面圣,也叫自给妹子没话再说。
原来,他就是阊国的皇帝,安平烨!
回去的路上,多嘴的太监说道:“娘娘,听说阊国的公主带着使团来朝,此时应该在书房召见着,奴才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阊国人长什么样呢。”
茶茶取笑太监:“能什么样,难不成还能长四个眼睛八条腿。”
太监嘟嘟嘴:“你个小小宫女懂什么,咱家说的是地域人情。”
海月云却心下一转,阊国使团?
阊国不正是与此国不相上下的大国吗?
若是她能有个机会……
想到这,她开口说道:“说的也是,本宫也好奇阊国人长什么样。”
太监给了茶茶一副‘看吧,还是咱家说到了娘娘心坎上’的眼神,这才陪着笑与海月云说道:“娘娘,不如移驾御书房?从厨房拿抬着膳食去,一来可以说是探望陛下,二来也能够看看阊国使者。”
“好,就这么办。”
殇国皇宫的天其实是最黑的,她指的是心中感受。
这一点也不假。
茶茶手里捧着要抬给陛下的膳食,太监引着路,海月云手里虽说没拿着什么,但却是徒步而来,刚从御膳房那边落的鸾车,然后才吩咐了御膳房端了一晚进补的深汤来了,第一步去御膳房是为了探虚实,果真御膳房见客了。
所以她来了。
看清了小道一路上与很多丫鬟护卫擦肩而过,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海月云心里平静的如死潭,仿若未闻。
“内内,那不就是月皇妃吗?听说月皇妃入宫以来,还从未被临幸过。”某个宫女虽然刻意压低声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芍小七的耳朵里。
“那是迟早的事,月皇妃长的真美,比仙女还美,哪个男人见了只怕都会独宠于一身……”另一个宫女满是羡慕。
又一个宫女:“恩搞不好哪天月皇妃就一朝得宠,且集三宫六院的厚爱于一身了呢。”
“我觉得希望不大,你想若是能得宠还能在面见过陛下几次之后,还没被翻过牌子?指不定是月皇妃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惹陛下不快了。”
“还不做事去!”一个阶高的太监听到那些宫女的话便急忙上前呵斥道这些丫头真是欠缺调教。
“是”三个宫女灰溜溜的小跑出了海月云的视线。
“奴才见过娘娘。”这太监也不施与大礼,看得出他对于她的处位心知肚明,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没有那些宫女们短浅的目光,在他心中这个女子还是陛下名义上的皇妃,所以礼虽不大到不至于欠缺。
“陛下在里面吗?”海月云朝里屋望去。
这太监虽是奴才,但一点也不卑躬屈膝,直着身回答道:“回娘娘的话陛下昨日留宿至今还未出御书房,此时只怕正在召见阊国使团。”他眼睛精锐的看向海月云,这个皇妃的表情竟然没有变化?
至少,该意识到自己来献媚讨好陛下挑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