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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心理实在是太得当。
山继续:“奴才听说过一个故事,讲得是父子共享一个小妾,那小妾得不到父亲的迷恋,就魅惑了儿子,儿子年弱不晓常事,被迷得那叫一个团团转,被那小妾把弄在手心玩得团团转。父亲只看在眼底,反倒纵容这样的事发生,为的是教他的儿子,女人的狠毒。儿子被害得凄苦,险些丢了性命,临死决心,殊不知那是他父亲一手促成故意放纵而为之的戏,戏到收场时,儿子被救回,却也因此再不相信女人。”
海月云又一蹙眉,心想这山下甚为不一般,自然说的不会是信口胡捏的故事,这故事必然有典故有出处,下一瞬她想到,之前山下说的可是德妃,德妃之后再一讲故事,还能说的是谁?
自然这小妾便是指德妃了,父子那便再明显不过!
好大的胆!
如下看来,海月云才觉得,这不起眼的小太监有的并不是抱负,或许是恨!
若不是有恨,何来的如此大胆!
仅仅是为了攀上荣华富贵他可用别的方法不必如此偏激,如此孤注一掷,这样何止是冒险两字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在博不被杀头的机会!
也正是这一番新的认识,叫海月云心生复杂,这果真是个天赐的才,还是一个局?
走了几步,她心中一紧,便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这人可用!
纵使她赌输了,无非是境遇更加难看,她清楚,至少阎少羽舍不得她死,那么她就不会死,至少在撞上叫阎少羽保不了她的大祸之前,她顶多是输一个鲁莽。
再退一步来讲,她可以通过细微与时间的观察,好生确定此人可以用到什么样的程度,毕竟,有用之才对于她而言,那或许是对弈的先手,又或许是力挽狂澜的格局。
想到这,她淡淡地说道:“以后你就叫青云了。”
太监竟憨憨的笑了笑才谢的恩。
其实他领会了,青云青云,平步青云也。看来月皇妃有意重用他。
算算时辰,很快茶茶便会找来,或许她该先去看看那叫德妃的女人,倒是青云提醒了她:娘娘,奴才觉得,去不得。
于是,她便收起了回意,便是这时,青云又提醒她:娘娘,奴才觉得先得去看看兰心皇妃,做有意无意的相遇,给有意无意的锦布一匹作为见面礼才好。
她开始有些看不太懂青云了,但还是信之。
按照青云的设想,她在青云引路赏冷宫的途中,则青云无意中与冷宫里那兰心皇妃的侍女撞个满怀。
在青云的唱黑脸的斥骂下,她假意被娃娃哭声所吸引,瞧见这襁褓中的小皇子甚为喜爱,又怜惜这小皇子身上裹着的料子如此粗糙,凤口一开,叫青云这不长眼的奴才回头取一匹锦布来。
黑脸白脸唱尽,才离了。
出门时正好宫女茶茶来找,这丫头总见是话多,说医女都给请来了,还说天底下只怕唯有娘娘这般心善了,其实她想说娘娘这般多管闲事。
兰心皇妃听闻后,眼神竟有些敬佩,于海月云又多了一礼,待海月云离去,兰心皇妃便匆匆回屋,展书信于下,信中有一段是这么写道:未想这冷宫之中还是有些许温暖,月皇妃夸了这孩子可人,许诺赠来锦布一匹,看得出,她喜欢这个孩子。女儿从她眼中细细端详,自进屋以来未有半点鄙夷之色,平易近人,却少了些生气,想是孤单所致,女儿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故而想……
兰心皇妃书写至此,轻咳几声,隐隐又见了血渍,她看向窗外,窗前悄然绽开了一朵小小的花。
侍女慌忙上前伺候,她笑了笑,慈爱的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皇子,那不见半点悲伤的眼神与预期,仿佛在说的人不是她自己:“红筝,你都多大的人了,人总有一死,何必那么在意。”看向窗外那朵花,她笑着说:“很快本宫就可以见到红鸢。”
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满足,好似是一心求死,就连侍女说了些什么,她好似都没听见一字半句。
竟可以笑得那么美,那么甜。
她轻声呢喃:“红鸢,红鸢,兰心与红鸢。”紧接着又轻咳了几下。
红筝哭红了眼:“娘娘,娘娘不要这么说,红筝去求月皇妃,求月皇妃请些个医女来,娘娘调理调理就会好的。”
覆手安慰她,兰心说:“不必去为难月皇妃了。这一回她叫了医女来,不知又得传出些什么绯闻来。”
红筝不争气的吸着鼻子:“娘娘为何如此想不开,若是红鸢哥哥在世,只怕也不会舍得娘娘这么糟蹋自给的身子的。”
兰心笑:“红筝啊红筝,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是幸福,反而死了,才快活。”
红筝当即泣不成声,好似真看见了她去了一般,透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