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只隐隐听到哭泣声里,有那柔和的声音说着:“不要去恨,这一切都是命。”
恨,她红筝为何不恨?
她没有小姐的胸怀,自幼被收养的她,小姐视自己如亲姐妹一般,从来那么善良美丽的小姐,还有她那红鸢哥哥,多么幸福的,曾以为永远都会这么平和的快乐的继续。
一旨宣召改变了一切。
一切,无论她与红鸢哥哥做了多少,最终什么都挽回不了,只向着越发凄惨的结局走去。
叫她如何不恨。
从红鸢哥哥的死讯传来,她知道,从那时起,她再也停不下这样的恨,再也听不进小姐一遍又一遍的,不要怨不要恨。
那该死的圣旨下达之前可曾晓得,兰心红鸢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泪模糊了视线,耳边还回荡着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微笑的说着:“不要去恨。”
至于海月云。
青云一事一定,只等太监们过了文书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安云宫人了,当然,人已经随着海月云一并先回了安云宫。
一个皇妃,索要一个小小的奴才,简直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自然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奴才奴婢就像是花花草草,卑贱得很。
回了安云宫,差不多是晌午,用膳之后,海月云在别院里乘凉。
好一会青云便办事回来,此时早已支开了众人,就海月云一人在。
也是这时,海月云才开口问:“为什么在意兰心皇妃?”
青云直言:“娘娘有所不知,这兰心皇妃时日无多,但膝下有子。龙子还在腹中之时便被打入的冷宫,如今也正是襁褓,故而皇子还未被其它娘娘过继去。”
海月云笑了笑:“你是想让本宫收养兰心皇妃的小皇子。”
青云点了点头“娘娘,兰心皇妃虽然被打入冷宫,但娘娘有所不知,兰心皇妃是自己要进去的,并非陛下意思。”
“喔?”
青云继续说:“兰心皇妃自请旨去冷宫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只当是那会正值故人逝世的噩耗沉痛不已,进去之前便病了,说是心病。进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有了龙子,但两朝从未有先例,进了冷宫可就永远出不来,这是无奈。但娘娘,兰心皇妃却有靠山,这靠山乃是当朝左相,本朝最大的忠臣。故而与一般的冷宫娘娘又不同。”
听青云分析到这里,海月云心生赏识,没想到冷宫一行竟然能遇到这个一个可用之人,大大超乎她的想象。
青云又说道:“兰心娘娘可与娘家书信往来,冷宫当值也只有一位知晓此事,书信都是通过他的手过继的,则平日里兰心娘娘如一般冷宫娘娘,常被欺负,是否在信中言明那不得而知,但从左相的态度与书信还在持续,两点可以猜测出,兰心娘娘诚如日常所见,奉持忠孝善,未曾在信中煽风点火。换言之,兰心娘娘是个你对她好一分便还十分的善女子。”
轻轻笑了笑:“分析的这么透彻,本宫再不明白,就是木鱼了。”
不必青山再说下去,她也知道了后文。
能分析出,兰心对她印象甚好,又加上命不长已,故而会请旨亦或是请父亲帮忙,将皇子过继给她看中的海月云。
此时若是谁说这青云是脑袋一转便设下的局,她不信,这必须是常年积累的观察与各种假设,才能那么快速那么完美的就布局。
倒是青云似乎没说完,他正色又道:“娘娘只知有一,不知有二。”
这一说,又叫海月云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小太监,毕竟这个小太监给她的惊喜那是一波又一波。
五官细看才发现,那叫一个越看越好瞧,并不是匆匆一眼的清秀,事实上这看似还未完全发育的脸蛋已经隐隐泛着出尘之色。
特别是那双眸,全然叫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的眸,似乎隐隐泛着睿智,叫人惊叹。
便是仔细看,她才觉得,这些年委屈这小太监了,脸蛋如此剐瘦又有些微微苍白,许是常年不得吃好睡好一般,若是脸上剐进去的肉再长出来一些,那便是再脱尘一跃,这样才貌具备的少年却被送进皇宫做了太监,且还是扔进了冷宫的太监,未免太过可笑!
“过来。”她招招手,眸中隐隐有了些怜惜。
青云微微一愣,但还是近身在前,以为是有什么吩咐,却不知下一瞬,一双温暖的手心就将他的耳际包裹,如此的温柔,近在咫尺的关切,她看着他,轻声的说道:“先去厨房拿些吃的,吃饱了再讲,本宫不急,倒是你别饿坏了,都十六的人了,还这么瘦,个都没长起来。”
那一瞬,青云木讷了,那老气横秋的气势他再驾驭不住,像极了普通的少年,木讷且红了脸颊,甚为可爱。
海月云说罢,松开了手心,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别愣着,去吧。”
那一刻,这个叫青云的小太监真的傻了,红着脸,晕头转向的离开,还去错了方向,厨房本在另一边的。
海月云只是笑了笑,又倚靠着看天空那些个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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