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提有多喜欢九王爷,我也搞不明白,九王爷怎么就看不出来小姐的心意呢?”
海月云苦笑,这些事,怎能在一个外人跟前说呢,她便装作没听到好了,若是提醒,只怕大家都尴尬。
她们说的小姐,她知道,那是在说东道主的千金,来府上时大红灯笼高高挂,一路行来,处处有人在忙碌打点,她知道很快东道主的女儿就要嫁人了,也正是机缘巧合她与少羽搭乘的马车竟是东道主的近亲,喜事向来不好得推辞,只得顺应邀请留了下来。
“哎,月小姐,随小姐一并来的可是小姐的夫君?”
这两丫头,不是一般的八卦。
“等等,我先问。月小姐,你与少公子是从什么地方来,是不是路上遇到劫匪了?”
方才还热情的讨论着自家小家的感情路,这又将好奇转移到了她头上,海月云甚为无奈,只笑了笑,什么都未答。
只因为,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又该说些什么。
丫鬟见她无心搭话,又换了话题闲聊起来,这一回说的可是关于自家小姐要嫁的夫婿之事,口中可是阵阵好评,看来这新郎官颇得人心。
忽地话锋再一转,丫鬟故作神秘的说道:“殇国的月皇妃听说是其父交了一笔巨大的款项买通了当朝重臣,才送进了宫里的,听说这月皇妃戾气颇深,动不动就斩人脑袋。”
“你也听说了?那你听说过这个没有,月皇妃会变脸,听说可能是个妖孽。”
来到流城的冲王府可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传言不可尽信是对的,外面传言殇国的月皇妃是出自商贾之后还真是大错特错了,就好似是外面传言陈国举国上下无一幸免,月姬也葬身在火海之中。
若真能像传言那样,陈国的仇,谁来报?
陈国被歪曲的街边传说又由谁来纠正?
夜色早已漫延,星辰闪烁的美丽却有些异常,再叫清风徐徐把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吹起,迟迟无法入睡的他披上银色的披风一步步走来。
或许他没自己想象中那样的能让海月云幸福,只是他还能再为她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亲手杀了血脉相连的至亲,他的皇兄么,再然后亲手毁了这个国家?
父王驾崩前有一道密旨,是要杀了他陪葬,若不是皇兄,他早已化为乌有。
母妃的离世,他无意中听见皇兄与人再议,说是莫要叫他知道他的母妃其实是被仙逝的父王暗寓投毒而死。
细细想来生在皇室也非他所愿,都说帝王家无血亲,可他这条命是他皇兄给的,他能为她做什么?
或许也只是如此吧。
他走近,那夜里不知加件衣裳,总是心事重重的海月云身边,将披风为她披上。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便回与一个微笑:“还不睡?”
“要睡了。”她淡淡的答。
“那我目送你回去。”
她摇摇头:“还是我目送你回去吧。”
“我送你。”他执意。
海月云其实无心睡眠,但还是点了点头,假意回了。
少时,她才又转了出来,可却瞧见月下那个人还良久站立,望着明月。
他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觉得他好像有些悲伤。
那悲伤从何而来?
心底在隐隐的疼,她却无法移开脚步,只能在角落遥遥看着亭边的阎少羽许久许久……
次日一早。海月云趴在窗前看向窗外,看着那落于湖面的叶片随着水波摇曳飘远,四周尽是浅浅的橙黄偶有点点红蕴含其中,她想起了故乡,又想起了放蝶那一幕,一边是恨,一边是不忍,忐忑的摇曳着,折磨着她的心。
少时,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多留恋一阵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仇,早晚都要报的,越晚是不是越会不舍?
若是她真的疯了,陪着阎少羽浪迹天涯,日后有了孩子她又该何去何从?
真的,只能回去。
别无它选。
那暖洋洋的日光照在眉间,那种温温的柔和,最适合细细的想一些事。
昨夜里的他站了一夜。
让她久久没有办法忘怀他眉间眼底的凄凄悲愁到底从何而来。
一旁的丫鬟进来好半天了,瞧着她趴在窗沿边无精打采的样,甚为不理解。
像月小姐这样的天下第一美人,有着比都优秀的资本,哪个男人见了不爱?叫这丫头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要悲愁的,要郁郁的,叫自己这个外人见了都觉悲伤萦扰不绝!
“月小姐为何闷闷不乐的,也不出去走走,难道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海月云回过神来:“我只是……算了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