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云眼神忽明忽暗,心知这一眼瞧去,都能晓得是一对夫妻,可却是此情此景飞了来,又是不是在讽刺着她与他的故事。
这两蝶儿,太不懂事。
阎少羽看出了她心事重重,心中郁郁,便玩笑指着这赖皮在花蕊上不肯离去的一对蝴蝶说道:“哈,好你个登徒子。”
啥?
海月云一愣,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阎少羽神色泰然却刻意调着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指鹿为马般叱责无辜的小蝶:“你们这色胆包天的登徒子,采花都采到这来了,采花大盗足实可恶,你们有罪!”
忽地,她竟有些想笑,只是忍着。
他是在拐弯抹角夸她美呢,可惜蝶儿可听不懂人话。
白皙的手指将花轻轻的推来她手边,那两蝴蝶倒也乖巧,竟然还未曾燃起离开的意思,他又干咳一声,用滑稽的语调怪声怪气的对她说:“娘子大人,采花贼已双双擒获,交由娘子大人处置。”
她本想又气又喜得骂上一句疯了不成,却话到嘴边成了别的:“你看着办好了。”
阎少羽笑笑,“那便为夫就地正法了它们”扬手便一抓,掌风回旋成了拳,花蕊上孤零零再也不见蝴蝶的身影。
“你!”怎么如此残忍!这对蝶儿何其无辜!
海月云还未更涨红那气恨,阎少羽又一笑,好似变戏法似的,将那拳打开,一尾黑蝶毫发无伤缓缓挥动着翅,他又冲她此时的木讷一笑,再将托着花朵的手心也打开,另一尾彩翼也相安无事,缓缓挥动着翅。
她明明看见他……可为什么蝴蝶却是完璧无瑕好生活着。
“我知道你喜欢,又怎么舍得杀。”
“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阎少羽稍稍抬抬手,两蝴蝶竟像是通晓人意般,飞了起来,在空中又缠绵的旋转几圈,才不舍离去。
她看着蝴蝶起,蝴蝶走,心中那冰冷的防备好似被这细微的事儿给缓缓融化着:这样一个连如此弱小的生命都能生出怜悯的男人,将仇恨的罪名扣在他的身上……她或许……做不到。
鱼香凑到了她的面前,才换回了她的思绪,再瞧少羽时,不知为何,心莫名一软,似乎再也难以硬冷起来,吃到嘴边的肉,涩涩的,她清楚,那味道来源于她此时的心,逐渐融化的心。
次日,本该高兴欢喜的陪他去寻找出口,可她总觉得脚有千斤重。
初初探知,这出口兴许是有的,不过前面的路太陡峭,阎少羽腿脚不便,她便持着这个借口不再提及离开。
一晃又是半月有余,这些日子她渐渐的感受着阎少羽那只属于她的温柔,每每看着阎少羽她的心只能化作夷柔,可阎少羽的伤却愈合得奇快,这半月有余已是不能再拖,他都能伤蹦下跳了,都能提着轻功踩着树叶跑了,她还能有什么样的借口,好再拖延些日子,晚些再去面对她迟早该面对的现实?
两人‘如愿以偿’出了谷,午时才遇见了人迹。
乘了顺风车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了那地域特殊的城市。
那极具异域特色的流城,街道不似一般大城的白石瓷瓦,这里多是毛皮帐子搭建,有些像是牧野游民聚集的地。
事实上它的繁华程度却一点也不比大都市逊色,这里最是接近国界线,来往商人首先的落脚地,商货的流通使得这里又占有地域上的优势,再看看街上卖的各式物品,琳琅满级的种类有胭脂水粉首饰钗佩,自然也有各式特产,更有些据说是只有在黑市里才能买到的稀有品,甚至连奴隶贩卖都不乏,总之样样俱全,一应具有。
再说说规模稍大的建筑,其实它也有的,只是比较寥寥,多数好似这的居民喜欢住在帐篷里,虽说建筑的格局显得随意许多,但这可不是草原,什么假山莲池,河畔庙宇,这些混搭在一起,竟显得别具一格,叫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来到这里,应顺风车的主人邀请,穿过了街市来到了这寥寥无几的其中一处石墙府邸。
初到这府上时,东道主颇为热情,直接差了丫鬟伺候两位分别梳洗,倒也不是他们身上脏,只是这一天一夜的赶路,但凡有些身份的人总受不得那股子尘意,是该梳洗梳洗的。
丫鬟还受命抱来了几件新样的成衣,料子她看过,都是些值钱货,只感叹东道主太过热情,也太多慷慨了,不好不接受,又不好受得多,只挑选了一式其余退回,也算是礼仪两全了。
丫鬟格外活泼,不知道是不是这的格局总会使得人有种草原人才有的豪迈热情,一边伺候着她更衣,一边两丫鬟叽叽喳喳互相聊个不停,真有些叫她有种自己并未存在的感觉,而丫鬟们只是平日里打扫做事什么的便随意闲聊。
她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但这样的感觉,她却不抗拒。
“九王爷的老婆除了三夫人,真是没有个讨喜的,真搞不懂九王爷怎么越娶越歪了,光脸蛋漂亮有什么用,我们小姐收拾打扮起来可不比九王爷那些个老婆差。”
“那是,小姐那会可是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