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丧命阎少羽手中。
阎少羽与这半路杀出的黄衣登时便纠斗起来,黄衣论武艺远不及阎少羽,可仗着手中有柄宝剑又加上那一等一的超寻轻功,那敏捷之处足以叫任何人头疼,只因为打斗之中人都无法看清这黄衣究竟是何模样,是男是女。
然则这客此时竟好弱身后杀个你死我活般的争斗不曾存在一般,松活了一下手指,双肩一紧,用力的向这屋门撞去!
“咣当”
小二的水壶顺着楼里滚了下去,洒了一地的开水,幸得没溅到小二身上,要不这会小二就不是这般模样了,早就惨叫了。
小二脱了水壶,便一把拍了拍自己的脑壳:“麻烦了麻烦了……”如此自语。
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啊?
小二这真是郁闷不已,郁闷得很,哪有这样的,要打怎么不去外头打,非得来这里。
可小二却是不敢说这些的,他下意识的往后退……
“膨”
门被撞开!
桌上爬睡的人惊醒!
又惊又喜却又复杂的眼神盯着门外的人看。
那双楚楚得大眼此刻还湿着,面颊上得泪痕还未风干。
一时间,这客也是又惊却不是喜,是怪异的看着她。
那神态似乎夹杂着莫名的尴尬。
好半天客挤出个笑容来,却掩饰不了他此刻的尴尬两难之窘境,他倒退一步,将这门再度拉上,可门板早被撞坏了,就在他拉上放手转身后,门板再次打开,这一回更是尴尬,门板索性来个轰然倒地,得,打斗的两人也终于停下来看向这方。
黄衣停下,才能看清是个年轻少侠,眼神略有不羁之色,想必是心智还未曾磨练许多。
他看了一眼这屋门,再看了一眼屋里的女人,便咂咂嘴,当即收剑回鞘,里头哪有什么喊救命的女人,有的只是一个被吓哭的女人!
黄衣气恨的看向这客,跺了跺脚:“徒儿!这哪里是救人?气死师傅了!”
他这一副孩子脾性哪里像得一个师傅。
事实上,他也就是一厢情愿的做人家的师傅罢了。
客可是从未喊过他一句师傅来听,他倒好,年纪轻轻占了人家便宜,一口一个徒儿的叫唤。
原道是客回了屋中后,那小二刚一离开,就从窗户里钻进了一抹黄影,那人身形一落定,就自觉的上前抢走了客手中的茶碗,自给大口的喝起来。
客起身就要走,他便问是去哪,客只说救人两字,他便侠义心肠上头,凑了热闹。
再说,他这也是不请自来,客可没要求过他帮忙,当然,真相往往不必让人知道。
且说回这时的尴尬。
客干笑着,倒是能为自己辩解:“未曾想到适才听见的哭喊声原道是里头的人在梦呓,失礼之处勿怪。”
阎少羽哪管得这一出闹得什么喜剧,直接杀意一起,便要取了客的性命。
便是这时,两个声音同时扬起。
“干什么!”黄衣少年急了,那可是他的宝贝徒儿!
“少羽住手!”海月云也急了,那个人,他的腰间还系着那个锦囊!
反观这客倒是洒脱了不得了,好似是真全然不知自己刚刚已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竟将注意力转移在了身后倒地的门板上。
就在两声惊呼扬起时,客才掂了掂腰间的钱袋,再冲不远处早已替他吓了一把冷汗的小二招招手,一边掏钱一边走去,是要去处理后事了,去赔偿这门板的损坏钱。
真是不知这客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店小二心想。
但还是接过了钱。
就在这时,只听脚步飞快。
有人在摸他的钱袋。
摸他钱袋做什么?
抢钱?
还是掂量够不够讹诈的?
再是转身时,竟被方才屋中的女子从身后抱住了腰,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感觉……叫他觉得,好似这是自给的娃,才得这般粘人。
客更是尴尬,心底下了决心,下回尽量少管些闲事才好,却又不知该如何把这女子给拉开。
海月云的异常,越发叫人看不懂。
但青云懂。
即使青云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人,银白的发好似飘逸在天地之间,总是静静的看着天空,那个被誉为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男人。
大祭司……
月姬会哭,他……能理解。
其实,当他看见大祭司的时候,竟也有些想要哭,想要嚎啕大哭,好把这些年所受的哭一股脑发泄出来,可是他能吗?
他只能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里。
是的,大祭司在所有人的心中就是如同这样的存在,一个心灵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