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羽眸中瞬间暗然,却未曾表现出来:“离开的路,是从这里延伸的。那一条路,只能进谷,不能出谷。”
“那便有劳你带我们离开。”摇摇沉重的头,明明该撇清关系,为何总要藕断丝连。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从这边走。”只见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墙壁上取下一副画卷,里面是一道暗门。
他随手将画卷放在一旁。
海月云下意识的拾起画卷展开一看:
画中女子肌肤白皙胜雪润泽,水杏点腮,青丝如云,绸密细滑。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灿亮星辰,小巧秀美的俏鼻有若剔透玉雕,加上淡粉的樱唇,浅笑盈盈似语不语。
阎少羽虽未回头,却知道她在看,说道:“这是神医的女儿,是个活死人,神医用尽一切可用的办法,都没能妙手回春。直到两年前,神医的女儿被一个常来拜访的客人给偷偷带走,神医才会在入谷处布下那样的毒阵,非神医准许,以前知道这里的人,是出不了谷的。现如今,神医自己也不知道,女儿何在。这画中女子生气之处,便是神医对女儿的寄托,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医却不能让女儿像常人一般的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撒娇可以胡闹,便也只有这幅画能多少缓解身为父亲的内疚。”
海月云顿觉心中惆怅,此女子是第一次相见,却觉得早已相熟,便是怜惜这般清丽的女子,竟是个活死人,且还下落不明。
画中女子模样,她记在了心中,不觉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会帮神医寻找她的下落。”
瞬时突觉此时此景说此言只是多余,她该让少羽对自己失望,而非期待,便咬咬牙,不再多言。
只说道:“带路吧。”
阎少羽心上一阵酸痛,但脸上无任何表情;欲言又止,先一步跨进了这暗门之中,两人紧随其后。
三人离开后,神医竟走了进来,拾起那副画卷,轻柔的擦拭,好似深怕着了什么灰尘叫女儿不好受,叹着气抱着画卷来到桌边,轻柔的放上,再是沉默不语望向窗外,心中挂念的却是他的女儿。
某府邸之中,是晏姓的一家大户。
长公子晏文昌至餐桌前,却先招呼拾兰坐下:“可是饿坏了?拾兰,来,先坐下,好歹吃上一些,父亲那,为兄会去说。”
眼前女子,竟然与那画中人生得一模一样,若海月云的美是那惊骇,此女子的美却是那沉静,只消瞧着心中便会静下来的柔和。
这被唤作拾兰的女子坐了下来,实则肚中早是已饿得慌,却在长公子再三劝说下,才愿意夹起一筷菜送入了口中,只吃了一口,便又放下筷子,待长公子询问如何不吃了?才缓缓开口,声音好似自然之乐,动听得很,她说:“几月滴米未沾,吃着草爵着观音土,如此水生火热,爹爹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却如今还与那贪官污吏成了同船之人,什么不好贪,恰恰贪那救民于水火之中的赈灾粮,就是此时,身为大哥的你,却仅仅承诺拾兰,会去说。此事是说了就罢了的吗?拾兰若是男儿身,定会将那贪官污吏送来礼品的队伍给轰捻出去,绝不是大哥那般笑盈盈的招待‘贵客’模样。”
“拾兰,你不明白官场的黑暗,这人,得罪不起。”晏文昌黯然道。
“对不起!”拾兰起身:“大哥今后莫要再差人送来饭菜,请回吧,这一桌子好菜佳肴,拾兰咽不下去。”
隐下心里的不舒坦,却又心疼拾兰这么折腾自给的身子:“拾兰,吃饭,好好吃饭,你若听大哥的,好好吃饭,大哥这就想办法,绝不叫父亲走了歪路,你看可好?”
拾兰却未曾回头,那种绝尘的孤傲,深深刻在晏文昌心中:三天了,在这么下去,拾兰的身子恐怕会撑不下去,可拾兰若继续固执……
清晨
一阵扑鼻的花香唤醒梦乡里的晏拾兰,她坐在床沿,双眸透过窗牖望见,窗外明媚阳光下紫白相间的花林,还有那一群正在忙里忙外正在替她汇编新的花园的家丁们,此时丫鬟笑盈盈的进屋,还闲聊着:“我猜小姐这一回一定会高兴的。”
“是啊,若是小姐一高兴,便愿意吃饭了,也不用让所有人都担心了。”
“嘘,小姐醒了。”
那丫鬟将乘了水的盆放上架,浸湿毛巾,上前伺候:“小姐,这回的花可是少爷早几月前定下的,今个一早都送了过来,家丁们都在忙碌,要替小姐做个漂亮的花圃呢。”
看了一眼窗外的花,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女子最是美之处并非精致之美,而在总也似笑非笑的柔和,她开口说道:“这回的事可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再是叫人怜惜的花儿,也未能说动心中的不忍,恋心,怜心,你两家境都差不多,也是知道食之不饱的滋味的,不是么?”
两丫鬟被说中了软肋,便也不能反驳。
那柔和的女子,柔和的笑,却有着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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