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终究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自安云宫失火之后,他把自己接了回来,小到衣食住行景物喜好,大到亲自督促她吃药,这一切像极了她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也再也承受不住这瞬间天堂瞬间地狱没来由的剧变。
因为,她已经没心了。
早在她有勇气点燃那一把火之后,她就已经彻底的死去,这段感情还能死灰复燃吗?
她的心不允许。
阎猎羽对阎少羽还不是一般的能忍让,只放下了话,若是阎少羽要留她,阎猎羽不会干涉,若是阎少羽不留她,那么阎猎羽也能让她回去,条件是喝下那碗断得干净的‘苦药’。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看着那碗苦药,那个方向阎少羽的身影已然消失了一天,所以,才换来了这碗不同于之前的药。
端着药的奴才有些焦急,催促道:“娘娘还是快喝了吧,把孩子打了才好回宫。何况,奴才还等得回宫复命呢。”
海月云听罢脸色更加苍白,明明没有心,却还是会有些难以面对,毕竟是她身上的骨肉!
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倒下,幸得丫鬟及时扶着才避免摔倒在地。
她来到这奴才面前,只问了你一句:“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皇妃么?”诚然这句话也讽刺灼伤了她的耳。
“娘娘请您别为难奴才,奴才一切都是奉命行事。”
她看了一眼一天前他离去的方向,再问了一句:“少王爷怎不亲自来督促本宫喝药?”
那丫鬟心地不错,其实暗地里同情这个皇妃,紧咬了下唇,才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少王爷从昨个出去到现在,还未曾回来,想必是回了尚枣宫住下了。”
泪无声无息滑落脸颊。
心冷了死了。
为何还会落泪。
扬手,她抬起了那碗药。
儿啊,娘对不起你。
海月云紧闭下双眸两行热泪顺势滚下。
苦涩的药汁充斥她的整个人,像是有人拿出一把刀在她的心口使劲的划,可那血肉模糊的心房早已不会那般的疼了,因为它早已碎了一地。
只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这是一碗断肠的药,至少她如此感觉,泪水混合着苦涩的药汁一起流进,是啊,断,就断得彻底。
“云儿”
“娘子”
往事历历在目,他的柔情,他的无情。
“不羡名来不羡利……只是撒网打渔……只求婆姨不知穷……”
仿佛在她耳边,那总也靠近不了的声音又唱起了那样简单快乐的歌谣,曾叫她憧憬过简单幸福的歌谣。
若不是点燃了一把火,这样的药,她只怕早被宫奴给荡下。
那又如何?她已经累了,阎少羽的心,她再也不想去懂。
他的心,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不想追究他曾经许下的诺言,不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懂得,彻底懂得,那个人早已不曾存在,不曾活在这个人世间。
吞掉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海月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撑起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己,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来接本宫?”
那奴才如实说道:“三日之后。”
她点点头,疲倦异常,便说道:“那你回去复命吧。”
那奴才刚一走,她刚准备躺下歇息,便被丫鬟打断,丫鬟支吾半天,才说出口:“娘娘,您不能再在这里住了。”
海月云疑惑,这是何意?
又听另一个丫鬟说道:“我家王爷交代下来,要娘娘喝完药即刻走人。”
“什么?”海月云一个晕眩,险些昏厥过去。
还是那心底善良的丫鬟劝说道:“娘娘,奴婢家中开了个客栈,娘娘若是不嫌弃,便去奴婢家中的客栈修养吧?等陛下三日后来接娘娘回宫。”
“他竟然要本宫去客栈住下?”
倒是那丫鬟伶牙俐齿,不饶人:“客栈有什么不好,王爷可是没说要奴婢们管娘娘死活的,她好心收留你去住客栈,你还嫌弃不成?”在她眼中,这是什么狗屁娘娘,但凡是个不愚笨的奴才都晓得,嘴上虽然还叫娘娘,恐怕是连个宫女都不如,要不怎么被赶来赶去,可见其实谁都不想要她。
海月云原本孱弱的身子,此刻更加羸弱,如风中的落叶一般,纤细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她的重量,重重的坐在了床榻上,水眸沉寂的如一汪死水,喘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艰难的起身,冲身边的丫鬟笑笑:“多谢。”
那丫鬟咬咬唇:“娘娘要不要包个马车过去?”她是在心底盘算着把自己的俸银先拿来急用,虽说是三日,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也是贵为皇妃,衣食住行少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或许还得跟身边人借一借。
另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不屑与鼻:“也只有你敢摊上这样的主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海月云只摇了摇头,她看得出那一瞬这丫鬟的为难:“本宫还可以走,不必包车。”
“娘娘稍等片刻。”
这丫鬟去替海月云收拾行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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