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正挨个询问我们的踪迹,幸好丫头在后帮忙周旋,我们才有了时间逃走。”
她只听到身后轻轻的自语,但那声音却泛着杀意“那畜生竟然未死。”
不知为何,心中还是一暖,一想到若不是青云来救,她只怕……她没敢想下去。
一路的颠簸,她开始想到,青云或许承受不了,也想着已经逃了这么远,再加上那人说不定还在那小镇上寻找,便岔了山路,进了林子停下。
青云似乎有些生气:“为何停下来?”
“怕你受不了。”她直言不讳。
青云皱了皱眉:“受不了也得受,奴才贱命一条死活看天意,倒是月姬殿下身负亡国重担,岂能因此……”
“你叫我什么!”海月云打断了他的话,猛揪住他失口的称呼。
月姬殿下。
如今还有谁?
还有谁会称呼她月姬殿下?
“你再说一遍。”她直盯着他,似乎想看出端倪,一步步走进倒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奴才叫得是娘娘。”他转口挺快。
“不!你明明叫我月姬殿下。”一步步继续逼近,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他别开视线,试图满混过关:“娘娘听错了,奴才喊得明明是娘娘。”
“你不打算说,好。”海月云揪住他的左臂,嚯地将他的左袖一股脑掳上去,露出两排牙印的疤痕,她直盯着他的眼:“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眼对眼。他很淡然的回答,似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去拽二姐回家的时候,她执意要将自己卖了,争不过我这个弟弟,便狠下心咬的。”
她还是盯着他。
良久,她的眼神才微微泛着失落,收了回来,也收回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抱歉,之前是我失态了,我只是以为,你是我的故人,只是一场误会。”
青云倒是云淡风轻,好似根本不在意似的,看了看树林忽然惊起得鸟儿,他面色凝重:“先继续赶路,要说什么等确定安全了,在说也不迟。”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解马车。
“你要做什么?”
“马匹覆着马车太慢,单枪匹马赶路快一些。”
他的慌张有些感染了她,但一想到他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便说道:“你的身体如何吃得消?”
青云正准备说什么,就是当下,忽然从树林里跳出几个体态轻盈的人。
将他们团团围住。
随后,姗姗来迟的那刀疤脸屑鼻的笑着走了进来“逃?再逃逃看!”
未想,竟会如此,好似天有意要将他们逼上绝路。
“若是你不伤害我们,我们自然乖乖跟着你走。”轻轻的,那天籁般的声音在青云身后响起……
这一回逃了又被虏获,却没有上次那般血淋,至少他们是被囚禁在可以坐直腰杆的马车里,待遇比之前好上许多。
一连几日,不知道被运往哪里,或许是来了许多帮手的缘故,那刀疤未曾敢欺凌她,也叫她心底多少有了些平稳,倒是担心青云。
连续的颠簸与这捆绑的待遇,喝水都要由他们说了算的日子,使得青云有一阵没一阵的昏了又醒,她不知心底叫这些人恨了多少遍。
连续的几天里,她隐隐无意中听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却也是这样的答案使得她心中甚为不是滋味。
为什么会是阊国?
她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么,还是说,她不过是人家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看着青云一天比一天虚弱,若不是她拗执,只怕青云早就叫这群冷血的人给饿死。
自然,她也不好过,连续几天的赶路,虽然吃的差欠但好歹能管上两顿,有时还能有第三顿,只是一连四日没有梳洗,使得她自己闻着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到了夜里,算是第五天了,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出来时,仍旧是那叫人看不明白的深山老林,刀疤说道:“几天没洗澡,一定很不舒服。”将她之前买来的衣物扔了给她,另一个人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她没动,只淡淡地说:“不需要。”
或许她心底,还是怕得,毕竟刀疤当初那样对过她。
刀疤灿灿的笑笑:“放心吧,守着你的不是老子。”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手下也替青云解开绳索,看了一眼面色发白只冒虚汗的青云,他笑了笑:“买主要的可不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女人,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去洗让人守在附近,那就老子亲自抱着你去洗。”
海月云一颤,却努力表现出平静的神态,与那高傲的语气:“你这是威胁?”
“哟呵,不算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或许,她清楚,活着比什么都好,只有活着才能完成她的使命,便也泰然了:“照顾好他。”
说罢便在那人的引路下,向着山林里不远处的水潭走去。
那人倒也不忌讳,直直的盯着她,她才说道:“你看着我,我怎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