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盯着你你跑了。”他答。
甚是无奈,这人得语气好似不将她看做是个人,而只是个会跑得货物,最终这人愿意背过身,但却不曾离开,就这么站在水池边,但也好过直接盯着看的强。
海月云只快速的进了水里,连衣裳都没敢先脱了,这一洗,几乎是下了水,很快便上来了,倒是快速换好衣裳后,心底才落实了些。
至少一直,这个人没回过头。
紧接着,她又用洗过的衣裳,替青云随便的擦拭了上身,青云已经发烧两日了,温度一会高得吓人,一会低得可怕。
对于刀疤那难听的讽笑她根本不在意,她想的是,按照这样赶路的速度,看来也快到阊国了,到了阊国后或许便能有回旋的余地,找个大夫治疗青云。
以后,走一步是一步吧。
是的,世上可以没有她,在她复仇以后,可是世上不能没有青云,她从未见过这么聪慧的人,再加上青云是如何待她的,她岂是瞎子能这么丢下青云不管。
一众人开了锅,倒也分了她们一些,只顾自己吃完便又催促上路,那时她只好不容易喂了青云吃下去了一半。
多说阎少羽无情无心,可如今呢?
看看这些人,阎少羽忽然能跃上第一位,成为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了,多讽刺。
她的心,很疼。
因为她意识到,是啊,当初城门开启时,出护符之后,阎少羽从未踏入过皇宫半步,某种意义而言,他身上并没有沾染过皇宫任何人的一滴血。
可她,却仍旧不能去爱,因为恨啊。
沿途舟车劳顿又是两天。
青云开始说梦话了。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病得半死,所以没有捆绑,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能平静的躺在马车上,叫干涩的唇能张开,多呼吸一些空气。
青云的梦呓很简单,却也叫海月云听得真实。
那一句“月姬,逃,逃得远远的。”叫她的心揪着的难受。
是她害了他,他却还在这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说出这番话。
却也是再也不会有人这么称呼她的月姬二字,叫她心如刀割。
手臂上的伤疤,如此的吻合,那喊月姬的口气,如此的相似,你还说你不是百里瑨,你:说你不是……
为此,她不断的落着泪珠。
车停了下来。
刀疤再一次扔给了她换洗的衣裳,她的心好似早已千穿百孔,刀疤清楚她的心理,借口到了目的地会给青云请医,所以她很是配合,配合的就像是个傀儡。
在水中她才褪去了衣裳,思绪万千,她又想起阎少羽,为什么会想他?
她应该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阎猎羽才是,因为那是叫她恨入骨髓的男人。
闭上美目,她真的恨。
可却每每在回忆中浮现那清澈的眼眸时,又忘了恨。
起身,她将干净的衣裳换好,便随着盯梢的人走了回去。
刚一过去,便看到刀疤在戏谑的打着青云的耳光,青云苍白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殷红的手指印!
“住手!”海月云冲过去护住青云,满是恨意的眸子盯着刀疤:“我不是说过,别动他!你不是说过,不会伤害他?”
刀疤这一次好似全然脱去了之前的本分,再一次使得海月云想起了初见时候,下意识的起了冷颤。
那色迷迷的眼神是如此赤裸裸的在她身上溜走,桀桀的笑着,手指竟然不安份的碰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你敢碰我!”
心中的恨,怨,还有难忍的恶心感全都一股脑地涌上来。
忽地她被人从身后一把禁住,逃走不能,被那人往后一拽,便扔进了一群男人的怀中,那是何等的恐惧,她甚至不知道是谁的手又碰了自己,甚至不知道是谁的舌触碰了她的后颈,恶心,翻江倒海的恶心。
海月云忽地抽出了其中一人腰上的佩刀,一个回旋,挎地就叫那脖颈后伸舌来添的男人也是佩刀的主人人头落地。
再抽刀一挡,叫一个人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将夺来的佩刀捏在手心,这双眸子泛着危险的味道:“谁再碰本殿,本殿立马叫他人头落地。”
仿佛又回到了山河破碎的那一日。
有几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这女人看似柔弱,竟能一瞬间将一个人的头颅斩落,血即使减红了脸,她也不曾眨眼的气势,好似这一刻起,她将化作嗜血修罗。
“啊”青云一声惨叫。
发烧神智已经迷糊的他,已经是回到了最原始的本能,疼痛之下如果意识清醒他不会吱一声,可此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的反应。
再看刀疤桀桀的笑着从他的大腿拔出那把刀刃,血噗噗冒出,他笑得全身都在抖:“哈哈,哈哈哈!你大可以尽情的反抗,你越反抗,管叫他死得越难看。”说到这,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却又多了嗜血的味道,直直向海月云射来:“你忍心?”
手像是失去了所有气力,随着刀柄从手中滑落,她失重的向后跌坐在地,眼浸出水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