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羽是否在这里埋伏着护卫,所以她只能隐忍。
身体被大手一览,她跌入阎猎羽的怀中,紧咬着唇,她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再遇到什么,她的心早死了,这副壳子活着仅仅是复仇的工具。
阎猎羽将她抱起,几步来到床榻边,将她放下,她没有闭上眼,而是好好的看着,因为她要记得,记得这令她憎恶的脸做的一切,可接下来阎猎羽却只是在她身边躺下,什么也没做,闭目养神。
那一瞬!
海月云手心被指甲穿破的血沾湿了被褥,她在努力的抑制着情绪,因为阎猎羽从来不是这样不防备的人,从来不是,若她真的忍不住动手,那她一定会粉身碎骨,再也没有机会手刃仇人。
良久,阎猎羽缓缓开口:“本来可以是一段良缘,是你父王亲手毁了这一切。”
海月云只是沉默,那双好似可以杀人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那看似平静的‘睡颜’。
他继续说着:“你不记得我,你从来就没有记得过我,我苦苦的等,你却理所应当的接受了与晟国的那一场联姻,替你定下这门亲事的陈国国王王后都有罪,是死罪。朕所作的,是他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父王母后有罪?
谁定的罪!
就是你定的罪?
你这屠夫!
恶魔!
海月云眼一红,再也忍不住,扬手便要手刃仇人,下一瞬却被这原本闭眼的人反手禁锢!
那双眼徒然睁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能成什么事?这么一点小屈辱都忍受不了,若朕是你,朕会笑着听完,甚至你无法在朕眼中看到一丝半点的恨意,你,太嫩!”
她已经到极限!
“你从来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以为一直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一种快乐,但你别忘了,着快乐的背后就是有一天,我会让你尽数偿还!”
他一笑,霸道的吻落下。
海月云只觉心中怒火更涨,狠狠咬了他一口,当他猛地抽离时,他的血沾了她一唇,也滴落在了被单上。
若不是阎猎羽禁锢住她的双手,她一定会像脱缰的野马,只因此时她双目早已点燃了仇恨,一丝不留。
阎猎羽却笑了:“朕就是喜欢看你孤立无援的样子,朕也可以告诉你,你永远没有翻身的一天,永远不会有。”
她笑,笑得不屑:“永远别太高看了自己。”
忽地,手腕一阵剧烈的疼,是阎猎羽加重了力道,他却在笑,笑着说:“是你太高看了自己。还记得那一碗药吗?”
海月云咬牙。
“朕告诉你,那可不是堕胎药,恰恰相反,那是催生药。”说罢,阎猎羽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像是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字一句的铿锵有力砸在了海月云的心田:“那可是你同你那小情郎爱的证明,朕怎么忍心真就赏赐你一碗堕胎药呢?你想拼个鱼死网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实在不行,就好好的想想,朕那宝贝弟弟当初是如何的爱你,才有了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如今的死活,却掌握在你手心。”
“阎猎羽!你个禽兽!”
阎猎羽松开手,阴冷的眼神:“怎么不反抗了?朕还以为区区一个儿子,于你海月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为了复仇,你都能够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原来不是这样啊。”
海月云不住的发颤。
她的孩子。
整个脑海除了孩子,她再也想不到其它。
孩子原来没有死。
唇不知不觉被咬破,她本以为自己心早已死去,本以为再不会动摇。
可是这一瞬,她仿佛觉得腹中还残有那孩子存在的痕迹,一点点的成长,甚至被她寄托过希望,她的孩子……
她的儿子!
“很好,这么老老实实的呆着,能叫朕省心些,朕还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想必爱妃此时不会再打断朕的雅兴了吧?”
他徐徐起身,依靠在床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泪,看着她的挣扎,不急不慢的说:“本来,是可以是一段好姻缘。纵然你的父王母后横在了中间,可没想到你却叫朕失望了。你从来不记得朕。哪怕你的上门胥失踪了,你却活得很好,满眼里都是你那大祭司,是,你过得很好,过得太好了,只有朕还惦记着,你却从来不曾想起过还有这么一个人。”
海月云只觉得身体越发的冰冷,逐渐的麻木。
仿佛已经在慢慢习惯他的眼神如刀割一般落在身上。
阎猎羽继续说道:“所以,朕恨你。你记好,你,永远只能是朕的,无论朕如何待你,你永远只能是朕的,若是你再寻思闹出点什么名堂来,不好好的受罚,朕还会再一次的毁了你,毁了你所有在乎的一切,也包括你。”
海月云忽地笑了,这笑容之上的眼神空洞无比:“说完了吗?”